不告而别
破晓的天,黯淡的光线堪堪掩去夜的深沉,谢沉书便睁开了双眼。
昨晚史云腴虽然按照往常铺了两张床,但谢沉书却依旧没有按照约定回到自己的铺里去。史云腴便看着他在无赖躺下后,任凭自己怎么出言命令其回去,谢沉书都选择闭眼躺在她身边充耳不闻。
史云腴算是被他的无赖折服,最后只得无奈妥协,继续与他共枕而眠。
只是……
这大早起的,怎感觉身上被人压着,脖子上被人咬着?
甚至那股子自颈间发出的痒,还在向下蔓延?
史云腴迷迷糊糊睁开眼,被被子里骤然的隆起,弄得大惑不解。她下意识掀开被褥往里瞧,却见谢沉书正一处不落地吻她,她腰间的衣裙也已被扯了个七零八落。
史云腴抵着谢沉书撩拨她的脑袋,在困意犹浓中,低声发问:“天刚亮……你这是干嘛?”
谢沉书没有回答。
他伸手轻轻将史云腴抓在自己发顶的手按在一边,继续无所顾忌地行进。
此刻,谢沉书肆意的贪恋,全然来自他不安和未知于,能同眼前人像现在这般带着无尽的刺激和新鲜感,不清不楚地纠缠多久,便忍不住地想占有她当下的每一刻。
被中温暖的缠绵,就这样持续了很久。
史云腴感受自己在迷蒙中,一次次困倦地垂下双目,又一次次兴奋地扬起了头。
直到,她在半睡半醒间望见,谢沉书从被中探身垂眸与之平齐,她便在下一刻不觉闷哼着抓皱了被角,与身上人一同等待着晨曦的降临,以及破晓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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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正,天光大亮。
史云腴靠在香软的枕边,睡眼惺忪,全然顾不上铺上的狼藉和身上的黏腻。
不过好在她昨日瞧着谢沉书火气不消,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份上,特意在铺床的时候,垫了块新缝好的褥子在自己的铺上,为的就是以免同第一次行事时那般狼狈不堪,叫二人一通手忙脚乱。
谢沉书亦是察觉到史云腴于睡前的准备,才敢在今早上这般肆无忌惮。
瞧他慢慢调整好呼吸,万般不舍地从史云腴身前撤去。
可他是清醒了,精神抖擞了,
却叫本就没睡安稳的史云腴筋疲力竭,几欲合眼睡去。
谢沉书起了身,看了眼铺上的人,就这样大摇大摆披着衣衫,打帘走了出去。
史云腴也顾不上他了,她此刻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谁也别来打扰最好。可半晌之后,谢沉书又回来了,只瞧他进屋时端着水盆,手臂上还搭着巾帕。
一路来到铺前蹲下,谢沉书竟默默屈尊收拾了床铺与那……
“狼藉”的她。
史云腴感受着黏腻渐渐在身上消失,湿漉的褥子也被随之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