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吴素商一副懊恼的模样,赶忙拉着史云腴就寻了座次去。
要知道,这些时日的教习,
次次考核都是她二人垫底,回回都是她二人被罚。
可若说史云腴垫底挨罚,倒是因为她早年离开王城,疏于学习礼教,情有可原。但吴素商可是正儿八经出身名门,是自小在王城长大熟悉诗书礼易的大家闺秀,竟也样样落于人后。
真叫史云腴奇怪。
如此,两个不起眼的女郎,来到宴会边缘刚坐下,就见谢沉书跟着太子妃打远处行来。
得,又得起身行礼……
吴素商抱怨着,跟史云腴一块起了身。
只是,二人身后怎么跟着个年轻的儿郎?吴素商眼神示意史云腴往前看。
史云腴不得已抬眸望,却在定睛瞧见那人模样后,忽而冒出个不详的预感。
彼时,站在那人身侧的太孙,举目不经意扫视去史云腴的方向,私以为她在看他,便敛去几分威严,想给她个好脸色瞧瞧。
谁成想,一旁非要闹着过来参加家宴,且只比谢沉书大半岁的小皇叔,竟放肆插进他和史云腴交流的目光,于众人面前毫无顾忌地向史云腴走去,“诶——史家阿姊?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当下,谢州和的声音大得让人尴尬,他是怕其他人不知,他和史云腴认识不成?
史云腴站在众人的注视里扶额苦笑,她怎么会不记得李直忌的表弟,李淑妃的独子,老皇帝最小的草包儿子谢州和呢…
虽然史云腴不想承认,但眼瞧着谢州和上了前,她便不得不躬身行礼道是:“臣女见过韩王殿下。”
“史家阿姊记得本王!”谢州和喜出望外。
他居然在众人面前扶了史云腴起身,“史家阿姊,不必多礼。阿姊,咱们有多久没见?十年?还是十五年?虽然隔了这么久,但本王还是一眼就认出阿姊来了,阿姊还是跟从前一样好看。”
谢州和朗然一笑,说这些话的时候旁若无人。
可其他人似乎没有,也不敢对当朝最小的王爷感到不满。
大家都事不关己着。
当下,唯有一人面色忽而变得难看至极。
他们怎么认识?
她怎么往前能跟谢州和这样的人认识,都不同他认识分毫?还有……
谢州和怎么敢碰她的手臂?
史云腴似乎也感受了谢沉书焦灼的目光,正将他们相望。她便不敢多言,只道:“韩王殿下说笑,臣女愧不敢当。”
可谢州和的一言一行,却精准触及着谢沉书因史云腴而敏感的神经,且看他忽然在史云腴身旁的位置抚袍坐下,随即便冲那边的太子妃说:“皇嫂,臣弟今遇故人,就不陪皇嫂坐了。臣弟想和故人叙叙旧,还请皇嫂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