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他身边很安全。
这样近乎偏执的想法藤蔓般占据了年闳肆的大脑,他盯着她,视线黑沉得如同深渊里恐怖的妖兽。
闻禧垂着眼睛在回想她喝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喝这样的酒和普通的啤酒真是完全不一样,以前也喝得昏昏沉沉,但那时候尚且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或者说上头很慢,烈酒是完全一下子冲昏了她的意识。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给年闳肆打电话,一路回到这里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她有没有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闻禧努力回想,但一点都想不起来。
她只是觉得刚刚看年闳肆表情和平时不一样。
这时闻禧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ravi。
她很快接起。
那边用中文说了两句话,闻禧用德语回答,显然电话那边的人愣了几秒,随后也用德语和她交流,闻禧语气委屈,挂掉电话后,她站起来说她要走。
“凌晨一点了,你不在家睡要走去哪?”年闳肆语气像以往教训她那样坚决,“好好在家待着。”
“这里是你家,不是我家。”闻禧反驳说:“我也有自己的家。”
年闳肆下意识把她这句话理解为,她和她男朋友的家。
事实上那天送出那套房子之后,年闳肆心里不是很舒服,那是他精心挑选的房子,他想到闻禧要和另一个人住进去,就觉得房子都脏了。
年闳肆的个人洁癖总是不合时宜的体现在这些地方。
他冷静的说:“闻禧,我的家一直都是你的家,我以前就跟你说过。”
“那不一样的。”闻禧说:“得跟你在一个户口本才叫一家人,我到底不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也不是你老婆。”
她语气像掺了几根冰碴子,冰冷又正戳到痛点上。
“你不是还怀疑过我是年叔叔出轨生下来的吗?”闻禧毫不留情揭开他心里阴暗又隐秘的一面,毕竟年松吾那么爱她的母亲,又对闻禧那么好。
“其实我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万一是的呢,到时候就真的永远是一家人了。”
那他就有理由让她待在这个家里,而她也一定不会再反驳这个理由,毕竟世界上只有血缘关系这个东西,是永远都改不了的。
年闳肆的个人三观是在年松吾的严厉教导下形成的,在对待一些事情上他们父子往往有相同的观念,不管是多爱的女人,出轨这件事就为他们不耻,年闳肆看不上,所以年松吾也不可能会做。
闻禧也知道这一点,她不应该用这样的话来侮辱年松吾的个人道德。
幸好她只是对年闳肆说了。
如果被年松吾听到,他一定会很难过。
闻禧说这样过分的话,年闳肆却并没有斥责她,大概是对她的心疼和愧疚太深重,已经可以抵挡掉这些,当做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年闳肆只是说:“闻禧,我也教过你任何事在结婚之前都不应该发生。”
他指的是什么闻禧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