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指尖拨开他脸上的一缕湿发,凝视着男人的眼睛,冷笑道:
“你听说过有一种药,叫作‘极乐’吗?”
男人瞳孔微震。
虽然强迫自己拼命努力保持着平静。
可是那骤然而生的恐惧却如同附骨之疽,缓缓沿着脊椎攀上头皮,在每一寸肌肤下蔓延。。
他僵硬着身体,梗直脖子,拼命睁大双眼紧盯着封谕。
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看来是有些见识的。”
封谕十分享受他挣扎在瞳孔深处的恐惧与仇恨。
甚至再次向男人靠近了几分。
迎着他恶狠狠的目光,不紧不慢的低声道:
“对于你们这样的死士,疼痛已然很难让你们屈服。”
“你们训练过熬刑,承受过这世上最极致的痛苦,所以才会这般无所畏惧……”
男人身上一僵。
琼华阁死士的身份被无情拆穿。
等同于彻底打碎了他最后一丝傲骨。
这么多日来。
他对所有痛苦的坚持都在这一刻彻底沦陷。
所有维护主人、严守秘密的信念。
也随着这短短几句话尽数崩塌。
男人的眼睛红得吓人,仿佛下一刻就能滴出血来。
挂在刑架上的身体也因为绝望再次剧烈的颤抖起来。
他用一种面对恶魔般的眼神瞵视着封谕,那种燃烧着的愤怒,恨不得将他一起焚成灰烬,拖入地狱!!
“可是痒呢??”
封谕丝毫也不介意在一个近乎崩溃的人身上落井下石。
他随手放下男人的长发。
望着墙壁上一排排倒映着火光的刑具,语气森冷:
“就是那种……让你痒到恨不得撕开自己的皮肉,剖开自己的脏腑去抓一抓……”
“痒到可以亲手将自己活活挠得只剩一副白骨……却又三天三夜不昏不死,尝尽这人间最极乐的痛苦……”
封谕的声音很低,幽幽冷冷的。
却仿佛凌迟一般不断割裂着男人的血肉,摧毁着他的意志:
“你觉得……如何??”
男人的呼吸微微停滞了片刻。
随后。
整个人突然爆发出一阵近乎崩溃的嘶吼!!
就像一只濒死而疯狂的野兽,用尽最后力气拼命扭动着身躯。
刑架与铁锁不断互相撞击在一起,发出阵阵“哐哐”巨响。
封谕却冷笑着重新迈出刑殿。
斜眸看了一眼仍在旁边俯首听命的曾樾,勾唇道:“可听清楚了?”
曾樾躬身应了一声:“是。”
“去找钟忘葶取药。”
“别忘了顺便和他聊一聊……让他知道这个妄图行刺本座的人,最后究竟是什么下场~”
曾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