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间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心跳,都让他感到莫名安心。
他自嘲的笑了笑。
不知从何时起。
只要有云铮在身边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只漂泊多年的孤帆找到了港湾,只想不顾一切的向他靠岸……
……
药性渐渐显现出来。
压抑在体内的寒毒好似开了闸的洪水,翻滚着向封谕奔涌而来。
他紧咬着下唇。
整个人就像被投入了寒潭之中,全身都在止不住的发抖。
身上的痛苦愈演愈烈。
就连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靠坐在榻间,强忍着剧痛向殿门处望去。
再过不久。
钟忘葶就会再次踏进这扇大门。
距离苏重山的寿辰仅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
想要杀死自己,这可能就是最后的机会!
封谕相信,如果他真有异心,绝不会坐失良机。
而自己。
也愿意看在他侍奉多年的份上,让他能死得心服口服。
主上猜的没错
封谕蜷缩在榻上。
寒毒如同失了控的野马,在他体内横冲直闯,难以抑制的痛苦也随之传遍全身。
云铮跪在榻边,本就冷峻的脸上越发阴沉得厉害。
主上此刻全身冰冷,气息凌乱,就连紧抿着的薄唇都隐隐有些发紫。他却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一种无力感在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悄然蔓延……
终于。
庭院中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然后在殿门外戛然而止。
钟忘葶略显苍老的嗓音在便下一刻恭敬响起:
“钟忘葶求见主上。”
“进来罢。”
封谕半睁开双眼,清澈的眸子里含着一抹水汽,嗓音也因为痛苦而变得嘶哑无比。
钟忘葶推门而入。
先是打量了一下守在封谕榻边的云铮,若有所思的愣了愣。
随后才将医箱放在内殿的木桌上,拿出一块薄绢,一个脉枕,快步向着封谕走来。
云铮已经为钟忘葶准备好了月牙凳。
他坐在榻边,将薄绢盖在封谕的腕脉上,不出片刻,眉心便蹙了起来。
“嘶……”
钟忘葶倒抽了一口气。
满眼疑惑的转头看向云殇,厉声质问道:
“主上体内的寒毒为何会发作?!”
“回殿主,主上今日独自在房里修炼心法,强行突破未成,似乎是走火入魔了。”
“之后不久,便出现了寒毒反噬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