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书》记载林邑“王卫兵五千,战乘象,藤为铠,竹为弓矢,率象千、马四百,分前后。不设刑,有罪者使象践之”?。
象牙一取象便枉死,你们便是这样对你们的祥瑞吗?”
:堪嗟世道今如许
白日一天比一天长了起来,在天高云淡、翠色初开的初夏里,白傲杀叩响了孟宅的大门。
他叩门三短一长、指节轻敲,悠悠然似信手拨琴;长身玉立、手把芙蓉,施施然似跨鹤乘风。
赤豆将白傲杀引入堂中,“孟舍人还滞在中书省内,白三郎你且等等。”
白傲杀行了个插手礼忙道,“孟娘子呢,她可在?”
赤豆那句“娘子在午眠”还未出口,便见孟追欢从回廊中转出,“白三郎穿白衣可真是貌比敷粉何郎啊。”
孟追欢将白傲杀手中的芙蓉花苞自然接过,浅闻了一口道,“韩寿偷香也不过如此。”
她择了水将芙蓉养在玉瓶中,心中连叹三口气,这样的男人竟只能嘴上调戏两下。
“还未贺过三郎进士及第,如今三郎也是我朝同僚了。”
“不过是九品的文林郎,真要为官也不知要等到猴年去。”
“三郎前次送到县廨中的文章,我已然读过了。”孟追欢岔开了话题,以手撑脸望着他,“如今的田地房屋买卖是少了些规制。”
白傲杀屈膝便坐在她面前,“不怕娘子笑话,我原本租住在崇化坊中,如今长安城中地价飞涨,连带着旅店一起,我怕是要住不起了。”
孔文质那“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匾额挂得满旅店都是,孟追欢心知肚明此人在说谎,她却不在乎,“我宅中倒是有不少闲置院子,三郎若是愿意,倒可就在这儿住下。”
白傲杀面色却没有显而易见的欢喜,只是行了个插手礼,不卑不亢,“某谢过娘子了。”
孟追欢嗯了一声,她区区七品官竟也有人费尽心思做她的门客。
“可我却觉得你那文章只一点不好,”孟追欢瞅了眼白傲杀,“买卖田宅,是得遍问亲邻,定下书帖,还要交由县廨核准保管。”
“更重要的是,这张书帖只能由我们县廨发放,买卖书契也要由县廨审核,到我们县廨中交上一笔契税才是。”
白傲杀眯了眯眼睛,“这钱由买方出?”
孟追欢点了点头。
白傲杀顷刻便又说道,“娶了孟监丞以后倒是不用愁了。”
“听着不大像什么好话。”
白傲杀勾起唇角,“是夸你聚财又持家的意思。”
孟追欢笑容滞在脸上,“可我却知道,那些被夸贤良淑德、勤俭持家的娘子大多都过得不好。”
契税的法度一出,万年县忙得连个歇脚的地方找不到,孟追欢桌案前的文书多的都够将全长安的屁股都擦一遍。
客京华显是刚审完案子从堂中出来,巴掌拍得桌上的纸都抖上一抖,“孟追欢,你可看见了,自从契税之法出来后,这两日全是田地买卖的官司,不是这个告这个便是那个告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