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罚酒!”一泉道人有些不耐烦了。“叫你父亲出来,我要和他说话。”
孙剑额头上顿时爆出了青筋:“我父亲说的话也这样,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带走我们的朋友!”
一泉道人登时大怒:“好大胆!就算是你父亲,也不敢对我们如此无礼!”
突然有人说道:“不,你错了,他的无礼是遗传,他的父亲也许比他更无礼。”
人群向两边散开,老伯从中走了出来。他的语气仍然平静,目光却已经变了,方才还温柔和气如同富家翁一样的老人,此时却带上了一股说不出的威仪。
一泉道人不由一愣,迟疑着问道:“你是什么人?”
老伯笑了:“我就是他的父亲。”
黄山三友面面相觑,他们只是听过老伯的名字,此前却并未见过他,不由试探着说道:“孙施主想必也听过贫道的名号,此人穷凶极恶,还是把人交给我们,让凶犯伏诛才是!”
老伯却淡淡说道:“你刚才没听我儿子说,不行吗?”
一泉道人咬了咬牙:“常听说孙玉伯做事公正,今日一见,原来也不过是这等包庇凶手之辈!”
老伯道:“谁说他是凶手?”
一泉道人道:“我们三人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老伯道:“你们亲眼所见,又不是我亲眼所见,我只知道他若是凶手,就绝不敢到这里来。”
没有人敢欺骗老伯。
因为有胆子这么做的人,如今俱已没了性命。
这下子,换一泉道人的额头上爆出了青筋:“孙玉伯,你居然连黄山三友的话都不信?!”
老伯又笑了,他十分平静的回答:“黄山三友是人,铁成钢也是人,在这里,无论谁都有权说话,我既然已经听了你的话,自然也要听听他说的。”
闻言,铁成钢突然就有了力气,他挣扎着大喊道:“我不是凶手!他们才是凶手!我有证据,他们知道我有证据,所以才要追杀我!”
孙玉伯于是转过头来,问了他一句:“证据在哪里?”
“在这里!”说着,铁成钢从怀里掏出一只被齐腕砍断、且烧得干瘪的手掌,那只手紧紧攥着,手指间,死死地握着一段杏黄色的剑穗!
看到这只手,黄山三友脸上齐齐变色,忽然大吼一声,拔剑朝面前的老伯、孙剑和铁成钢攻去。他们的剑很快,因为黄山三友亦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剑客。
然而老伯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平静的注视着迎面而来的剑光。周围的客人都露出惊怒之色,几乎每一个人都想冲过来,然而根本用不着。因为这三个人的剑刚刚刺出,就纷纷落到了地上。
一石道人的手上钉满了各式各样的暗器,但他甚至不知道站在老伯身后的律香川是怎么出的手。孙剑一声长啸,横身挡在老伯身前,一只手抓住一泉道人刺出的长剑,随后硬生生将这柄宝剑折断!而就在这个剎那,一个灰衣人从角落里冲了出来。
他脚步极快,根本没人看清他的模样,但都听到了极冷的一句话:“谁对老伯无礼,谁就死。”
一句话,九个字。九个字一说完,黄山三友就已经成了三个死人。
作者有话要说: 强烈安利流星蝴蝶剑电视剧!这段剧情真的超级帅气!
直到当天夜里,云出岫洗澡更衣之后,思绪却还停留在白日的一场大战之中,捧着脸一脸梦幻的感叹道:“老伯也太帅了吧……”
坐在桌旁的原随云顿时有些好笑:“老伯今天都没出手,你居然只注意到了他吗?”
“就是没出手才帅啊,他干嘛要自己出手!”云出岫很懂这一套宗师风范,比如他师父还不是经常麻烦当前悠闲下棋,让胡巨在旁边任劳任怨的解决问题,要是什么敌人都能让他出手的话,那还有什么面子啊!
“不过倒是看不出来,孙剑的武功居然还在律香川之上。”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兴致勃勃的和原随云讨论着几个人的武功路数。“能捏碎那把剑,他一身硬功着实不弱,律香川暗器虽强,到底落了下乘。”
“暗器如何会是下乘?”原随云转着酒杯,犀利的点评。“既然是暗器,总胜在出其不意,任你武功再高、再强,只要有一瞬间的疏忽,暗器已能夺人性命!何况,他不仅是用暗器的高手,亦是制毒大家。孙剑武功虽胜过他,但若性命相搏,他绝不是律香川的对手。”
“若是律香川对上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呢?”云出岫问他。
“若是对陆小凤出手……那律香川的脑子已经坏了。脑子坏了的人,总是活不长久的。”原随云笑得有些古怪,话里的意思却已明确将两人分出了高低。
“不过,武功最厉害的,还是最后出现的那个灰衣人啊。”云出岫单手握着下巴,喃喃说道。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黄山三友已经倒了下去,他只看出一泉道人被匕首割断了喉咙,一石道人被一掌击碎了心脉,一云道人最惨,被人拦腰抱起,掷在地上,头都摔得粉碎。
要杀死这三个人,并不算太难,云出岫自己也自信能做到,但难的是对方在短短的一瞬间便流畅、迅速、果断的完成了整场刺杀,他敢说就算是死了的黄山三友自己,也未必看清了对方出手的路数。
“他是个杀手,对老伯忠心耿耿的杀手,名叫韩棠。”闻言,原随云眯起眼睛,眼神之中,忽然又出现了某种别样的神采。
“你不用细究他的武功,对于杀手来说,用什么武功,有什么路数,并不重要,只要能杀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