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陪我的话,那我可以考虑一下啊。”云出岫笑嘻嘻的说道。“其实,有一件事,我还在山上的时候,就想对你做了!”
他把手伸进了被子里。原随云本来还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一把火烧起来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等到烈火退却以后,他拿帕子帮云出岫净了手,这才假惺惺的说道:“都说饱暖思……你在山上吃不饱穿不暖,怎么还会想着这种事?”
云出岫:“……”当然是因为现在饱暖了啊,这又是哪门子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原随云却板着脸道:“说啊,是因为丁枫,还是那个狄云?”
云出岫故作思索:“那果然还是丁枫更好看一些吧……哈哈哈哈哈我开玩笑了,你不要挠我痒痒了喂……”
笑闹了半宿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云出岫无精打采,还板着个脸不搭理人。孙剑见状,少不了要询问一句:“这又是怎么了?你才回来,难道随云就欺负你了不成?”
他要当大哥,那简直是太好了,云出岫立刻就同他告状道:“老原他咬我!”他肩膀上现在都还有牙印呢!孙剑:“……”
孙剑感觉自己就不该等他们一起用早膳,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之后,不得不学着他爹往日的做派,和稀泥道:“是这样啊……来来来,吃饭,吃饭了。”
云出岫眼巴巴的望着他,十分失望:“你都不骂他的吗?”
孙剑假装没听见,默默翻了个白眼。男人在床上野一些有什么好奇怪的,一看云出岫就是太没经验了,没见过真正的狠劲,可惜他们两个男人搞在了一起,自己的经验也不好传授给他了……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原随云则是含着笑意夹了一个包子,直接堵住了情人的嘴。
不过饱饱的吃了一顿之后,云出岫又有了精神,也想起了自己还有正事没做:“对了,在山上的时候,我和狄云说好,要陪他去埋葬他的一位朋友,然后送他回老家的。”
“他现在是你的新朋友了?”原随云随意的问了一句,把自己盘子里的茯苓糕分给他一半。孙剑不耐烦跟他们一样吃粥和点心,叫了一海碗面条,配上一根烤羊腿,也是心满意足,擦了嘴道:“那小子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值得咱们的云神医这么看重?”
“他的武功挺有意思的,叫什么……神照经!还有……躺尸剑法,好像也叫什么连城剑法。”说着,云出岫就以手里的筷子为剑,比划了两招。雪山上的日子太过无聊,他们时常互相过招来打发时间,一来二去,狄云的一些剑法他也会用了。“我看丁枫挺感兴趣的,还拿剑法跟狄云换着学呢,老原你是不是就喜欢他这股爱学习的劲儿,才收他当徒弟的啊。”
原随云只听得“神照经”和“连城剑法”这两个名词,就已经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不由眯着眼睛暗笑一声:“他一向是个聪明人。”
他当然也只会喜欢聪明人。
云出岫听出他话里有话,但这多正常啊,就跟他其实也知道丁枫这小子另有目的一样。不过世上有些事,本就是难得糊涂,好歹面前这个家伙还能帮狄云实现心愿呢。
他向身边的人诉说了狄云的经历:原来,狄云原本只是乡下种地的一个年轻人,同师妹一起在师父戚长发膝下长大,修习的是师门的“躺尸剑法”,日子过得平静又安逸。偏偏几年前,有人找到他们居住的乡下,自称是戚长发师兄万震山的弟子,邀请他们去参加万震山的寿宴,戚长发于是带着两个弟子,前往了万家做客。
然而到了万家,先是大盗吕通前来找万震山报仇,被狄云阴差阳错打败。万震山的几位弟子觉得狄云压了他们的风头,半夜前来挑衅,将狄云打了一通,却又有个老乞丐跳出来,教导了狄云几招剑招,让他回敬了其中几人。随后师父师伯因为狄云的剑法吵了起来,两个人进屋后关上了门,不知怎么的,等门再打开,万震山已然重伤,而戚长发则是不知所踪。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狄云并师妹戚芳都十分茫然,只能暂且在万家住下。然而不久之后,狄云便被人诬陷奸|污偷盗,被投入了大牢之中,足足关了近四年之久,在这段时间里,师妹戚芳甚至嫁给了万震山的儿子万圭为妻,这个消息令他痛不欲生,决意自杀,幸而被牢房之中一位叫做丁典的犯人所救,此人还传授了他内功“神照经”,两个人因此成为莫逆之交。
丁典有一位恋人,名为凌霜华,是此地知府凌退思的女儿。她与丁典相恋,彼此互许终身,武功高强如丁典,正是为了她,才始终没有离开牢房。每天清晨,凌霜华会将一盆盛开的鲜花放在窗台上,让丁典瞧见,二人虽然连一句话也不能交流,但却通过这样的方式,始终让两颗心紧紧相连。
直到有一天,窗台上的那盆花再也没有更换,丁典终于按捺不住,带着狄云一起逃离了牢房,然而迎接他们的,是凌霜华的死讯,以及凌退思的毒计:他在凌霜华的棺材上涂了剧毒,丁典抚棺恸哭的时候,无可避免的沾染了毒素,并随即因此而死,而狄云却带着他的尸骨,继续被为“神照经”而来的江湖人士不断追杀……
“真是岂有此理!”听到这里,性情火爆如孙剑,已经忍不住怒喝出声。他平生最在乎兄弟义气,也最看不惯凌退思这等使用毒计的小人,因而格外愤怒。原随云伸手拿过茶壶,给他倒了杯茶,安慰道:“孙大哥何必生气,这样的人,世上难道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