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司澜醒来时,怀里空虚异常。
他摸摸另一边被褥,一丝凉意顺着手窜进心里。
他在书房找到顾槿念时,顾槿念正在擦拭书架。
谢司澜眉头一皱:“别动。”
顾槿念被这一声吓了一跳,默默收回了手,回头看去。
谢司澜神色不自然道:“夫人这一大早是在做什么?”
顾槿念自然知道他为何紧张,这书架下便是藏着云黛画像的暗格。
但她没有拆穿,只是淡淡一笑:“昨日你不是答应帮我作画吗?我起得早,就先来整理东西。”
“这些事你让下人做就好了,书架上有太多东西,我担心砸到你。”
顾槿念点了点头,将擦拭的帕子放在一旁,轻声道:“画画吧。”
见她没有多问,谢司澜松下一口气,走到桌前。
书桌上此刻摆满了画具,颜料也调的干净分明,不难看出布置者的用心。
他让顾槿念坐在窗边,略微调整了一下就开始动笔。
两人共处一室,岁月静好。
这是顾槿念曾经想象了许多遍的场景。
晨光顺着窗棂撒入,她盯着谢司澜出神。
第一次见到谢司澜的时候,她就被这张脸深深的吸引。
然后大大方方笑着对身后的一众好友说:“我喜欢这样的。”
当时好友们一直在笑,说她性子如火,却偏生看上了一块冷冰冰的石头。
顾槿念不理会,苦苦跟着他身后追了两年。
那时谢司澜总是语气冷冷地告诉她:“顾小姐,我们不是一路人。”
顾槿念以为他是嫌自己出身将门,于是京中那些大家小姐该学的她一样不落捡起来,女红更是扎得满手是血。
直到云黛成亲那日,他在千月楼喝得醉醺醺的,顾槿念去寻他。
他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看她半晌,终于开口:“我们成亲吧!”
当时,顾槿念还以为是自己的真心终于焐热了这块石头。
可婚后,两人相敬如宾,她又觉得这人就是这副慢热性子。
直到她落水,直到发现那一幅幅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