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穿青衣黑袍,打量了一番穆弈,并没有对穆弈的位置表示不满,反而笑呵呵道:“果然仪表堂堂。”
说完,若无其事地坐在主位旁边。
穆弈不为所动,挺直腰杆。
宗主说了,出门在外,他代表着宗主。那他坐主位,没有什么不对。
静默片刻,城主笑道:“老夫真是招待不周,竟让诸位干坐着。还等什么,奏乐呀!”
话音刚落,乐声陡生。
随着悦耳的音乐,面前宽阔的水台也逐渐飘起白雾,若隐若现间,数个穿着妖娆的女修,展现曼妙舞姿。
吉瑞:!
吉镜:?
穆弈:……
“几位远道而来,小辈们心中欢喜,一定要献舞一曲。”
城主面带微笑,意味深长地看向穆弈,并且对吉瑞和吉镜颔首。吉镜回以微笑,吉瑞则略显担忧地盯着穆弈。
城主接二连三的试探,显然是给穆弈的下马威。一个只有筑基的低级修士,能得到宗主青睐,怎么想都是撞大运。若老实待在主峰,做个有名无实权的象征,也不会出什么错。但今日竟打着宗主的旗号插手别人的管辖地,换谁都不能忍。
在座的每个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但每个人都不会说出来。
穆弈无动于衷地看向舞者,好似是这场戏唯一的观众。
实际上,他也确实没有体会到那些弯弯绕绕。在外门,他体会的冷嘲热讽太多了,别人的敌对在他看来,实在无关紧要。
当然他也没在欣赏。这世上除了宗主,实在没什么人能打动他。
他只是暗暗按紧印在掌心的剩下的两枚符印。
临行前,宗主曾给了他三枚,刚刚他用了一枚。
别的他不懂,他只知道不能给宗主丢人,接下去的考验,他得撑住。
乐声从最初的婉转,渐渐开始急促,在众多舞者当中,一名身着红裙的女修,越来越靠近穆弈。
吉瑞快坐不住了。
媚术虽算一门法术,但也没那么入流。城主拿这东西来“招待”,不是侮辱人吗!
但他屁股还没抬起来,吉镜就提前压下他。
之后吉镜摇摇头。
这不是媚术。
与吉瑞所思不同,对她来说,城主所作所为,已是对宗主的挑衅。
无双宗内,确实有一批年长且修为高深的长辈,对楚轻云的上位多有不满。但楚轻云是老宗主钦点,他们也只能认下。这些年,靠着长老们的经营,宗内一切正常,可如今穆弈的出现,好像在提醒这些长辈,无双宗的下任宗主,一代不如一代。
这些人还能安稳如前吗?
吉镜默默运转灵气,防止女修突袭穆弈。
此时此刻,最能打宗主的脸,莫过于给穆弈难堪。
一会儿功夫,女修就靠得很近了,柔软的胳膊虚空地绕着穆弈,吉瑞急死了,此等冒犯,一声“放肆”悬在喉咙,因为吉镜,才强行忍着。
他们毕竟有等级之分,穆弈地位在他们之上,他们不能越过穆弈,表达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