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彦和吴伯大惊,不知这远在塞北的魔头为何会出现在江南。
“吴伯,你带世伯先走!”了然觉出还有高人逼近,急喝道。
“不碍事,”澹台彦出声制止:“阿晋,无妨,就算我们老了,也不至于要靠后生来挡刀。且看看现在江湖上都有些什么角色。”
吴伯站定,不再挪动。
了然见赶不走两位前辈,只得转向凤凰,正色道:“你带两位姐姐先走!”
凤凰不理他,噘嘴道:“我才不管她们,我留下来帮你!”
了然无奈。拉扯中,不断涌入院子的黑衣人已呈包围之势,而后逐渐让出一条道来,一位美艳的女子从中走出。她身姿婀娜,容色绝丽,娇美无匹,长着一双和萧笙如出一辙的丹凤眼,眼中的戾气却与萧笙的漠然完全不同,又因这一抹厉色助涨了她艳绝天下的肆意妄为之态,叫人挪不开眼。
她冷冷扫过院中的男女老少,目光定在海棠和凤凰身上,也不屑于自我介绍,直接质问道:“你们谁是阮家的丫头?”
海棠从来都是欺软怕硬的主,面对萧艳殊的盛气凌人之态,哪里还敢说话。当即扯着了然的袖子,吓得双腿发软。
凤凰见了然有意护着海棠,又心知她那身功夫不比街头杂耍的强多少,心里一声嗤笑,上前一步挑衅道:“若我是又当如何?”
“好!”萧艳殊吃人的目光停在凤凰脸上,表情比进门时还要阴鸷,“算你有骨气,长得也算俊俏,难怪我家笙儿会被你迷了神魂,不忍对你下手!”萧笙的朋友们来不及理清萧笙的感情线,那美艳的女人已经甩出鞭子,直取凤凰面门!
她出手便要毁年轻女子的容貌,何其歹毒!
凤凰身姿轻盈,连着侧翻两个筋斗,才堪堪躲过,身上新买的衣裳却被鞭子扯出一道破口。她好不容易站稳,低头看见裙摆的豁口,登时气得变了脸色。
这衣服是凤凰的宝贝,她本是个刀口舔血的女魔头,满肚子坏水,哪会乖乖任萧艳殊拿捏,专挑她的伤心事找茬:“萧公子就是爱上我了,要与我私奔,你以为还能管的着么!”
“你个祸害!”萧艳殊大惊失色,一手甩鞭一手持剑,刚柔并济,不顾一切的向凤凰扑去!
了然满头黑线,心道这都是哪跟哪!
萧艳殊气焰虽嚣张,却一心擒活口,并未出杀招。凤凰上下翻飞,在鞭子和剑招之间穿梭,将自身的娇小和灵巧发挥到极致。
海棠心道这会再站出来,道出姓名解救凤凰未免太晚,且自己在那女人手下定是连一招都过不了,心里对凤凰的歉疚化作钦佩,暗下决心以后不再与她较劲。
好妹妹,今日你且帮姐姐扛过去吧。
了然见凤凰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身形一晃,挡在凤凰面前!
他右手精准的抓住那根飞舞的鞭子,在掌中缠绕几圈,牢牢锁住!左掌运气往外一推,撞在剑身上,竟是两败俱伤,各退一步,两人之间那根鞭子几乎被扯断。
鞭子的倒刺扎进了然的掌心的肉里,他疼得蹙眉,只问那人:“来的可是浮屠宫主?”
萧艳殊刚领教了这和尚深厚的内力,微微颔首:“正是。”
“我倒想问一句,”了然与之对峙,气势并不落下风,质问道:“萧宫主一来就冲阮姑娘出手,究竟是何缘由?”
萧艳殊这才有空端详了然那张英俊的脸,暗叹真是一等一的好皮囊。又见凤凰还躲在和尚身后做鬼脸,当即露出狎昵的笑意,只道:“阮家姑娘莫不是狐貍精托生,拐了我家笙儿还不够,竟还有你这样的俊和尚为她出头?”
真正的阮海棠躲在人群中欲哭无泪,心道关老娘屁事,不要给我加戏,毁我清誉!
考虑到大家都眼巴巴等阿笙,今日双更
破山七刀
浮屠宫一众人见宫主分身乏术,纷纷上前一步,意图围剿。萧艳殊未被绊住的另只手轻轻扬起剑,止住他们的动作,要等了然的答复。
了然正色道:“我与阮姑娘不过是萍水相逢,但也见不得她受此欺负。”
萧艳殊显然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冷笑道:“欺负,什么叫欺负?二十年前我浮屠宫遭受无妄之灾,便有阮鹏出的一分力!”
“阮氏全族都已偿命,为何不能对个小丫头网开一面。”了然恳切劝说。
“我本来对她并不在意,是她自己找死!”萧艳殊的声量骤然拔高:“若非她染指叶虚经,若非她招惹笙儿,我何至于奔波千里亲自来找她!”
“叶虚经的事,纯属误会一场。”了然沉声道:“贫僧可以作证,阮姑娘只是尽镖局的本分,帮人送一趟暗镖进京,并不知道镖车里都有什么。女施主贵为浮屠宫宫主,想来不该如此不讲道理。”
“哦?”萧艳殊眉毛一挑,不依不饶:“徐氏已经灭门,线索在她这里便断了,我又该去何方寻找?”
了然沉声道:“既是问路,便有话好好说。若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阮姑娘透露出接收人是谁,也未尝不可。”
“那她与我家笙儿的私情,又当这么说?”萧艳殊步步紧逼。
“咳咳,”男女私情触及到了了然知识的盲区,他难堪咳嗽两声,道:“年轻人互生情愫,当然是喜事,萧宫主何必棒打鸳鸯。”
“我怎么会棒打鸳鸯呢,”萧艳殊阴恻恻的笑了,她渗人的目光在凤凰脸上巡浚,道是:“我是来请阮姑娘回去,和我们笙儿成亲的。”
凤凰气急败坏,从了然身后探出脑袋,怒道:“哪有你这样请的!还差点打坏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