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邵氏庞然大物,自有一套已成定例的运行制度,又有邵家上一代家主坐镇,集团运行十分平稳。
岑遇从来都遵循魏卿的吩咐。
难得争取道:“京城医疗水平更好,您需要接受更好的治疗。”
魏卿往后仰靠在沙发上:“你以前也这样反驳我的话?”
岑遇后脊一紧:“老板我错了。”
他下意识觉得魏卿什么都不记得,需要自己拿主意,不自觉就冒犯了。
魏卿神色稍缓:“这段日子辛苦你了,今年奖金拿双份,多的那份从我私产扣,出去吧。”
刚才岑遇为证明自己说的话,还出示了魏卿过去的一些私人影像。
他这个贴身助理难免入镜。
和照片圆滚滚的岑遇相比,现在的岑遇俨然小了一号,可见这段日子他过的颇为辛苦。
岑遇点点头,将甜汤盅收拾到托盘中离开了。
心情挺复杂。
老板好像没变,又好像变了。
不立即离开,是因为那位沈小少爷?
房间内,魏卿看着窗外水洗样的天空出神。
幼年丧母,又被父亲厌弃。
难怪他生就一张好像谁都欠自己钱的,凶神恶煞的脸。
楼下传来沈辞清朗的声音:“余叔,我不出门了,还把车入库吧。”
魏卿能想象到沈辞扬着脸有些歉意的样子,眼睛天然带笑,皮肤在太阳下白的像会发光。
这样的笑容是被宠爱才有的东西。
他以前只是喜欢看沈辞笑,现在知道为什么喜欢了。
他没有,而且大概永远都不会有。
心情好像没那么糟了。
以功利心态想,邵氏绵延四百多年,生意遍布全球,和它比,蒋氏犹如一个面对巨人的小孩子。
魏卿自从医院醒来看什么都淡淡的,现在难得有点霸道心思。
如果沈辞放手后,蒋天晟却还抱着利用心思纠缠不休,他倒是可以教教对方什么叫规矩体统。
沈辞从厨房顺了点甜汤上来,站魏卿门边。
正看到魏卿面无表情的端坐在那里。
天近黄昏,魏卿侧颜额头饱满鼻梁挺拔,线条冷峻精美到让人赞叹,就是感觉有点冷飕飕的。
沈辞屈指敲敲门板,在魏卿看过来时问:“汤好喝,再来点儿吗?”
他原本想去找苏玉宇,苏玉宇出差去了,明后天才能回来。
魏卿抬手招了招。
沈辞溜溜哒进去,坐对面的小沙发上:“刚才想什么呢?”
魏卿:“喝点儿吗?”
后来两人就一起喝酒了。
沈辞本来不想让魏卿喝酒,毕竟脑袋上的淤血还没散,但魏卿坚持,还当场给医生打电话询问,医生的意思是魏卿其实已经算康复了。
沈辞后来就喝醉了。
福至心灵般的攥住魏卿的胳膊:“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他了解的魏卿很自律,喝酒算是借酒消愁的范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