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致脑子飞快运转了片刻后,用中文说道:“不好意思,冒昧了,想问一下,陈先生父亲的名字。”
“嗯?我父亲的名字是陈为,怎么了?”
陈为,那条村子村长的名字。
真相
井里满满的都是泥腥味,许是前不久陈雨待过,隐隐约约的,还有一股子的尸臭。
流年举起自己的油灯,转圈打量了一圈这个井。
这里会积水,水雾凝重,井壁布满了青苔,伸手一抹,滑溜溜的,前段时间村民捞陈雨上来,毁了一些青苔,地上也留了些许脚印。
这么看倒是没什么奇怪的。
流年再次伸手按在井壁上,呼吸间,指尖散发点点星光,在她的注视下,那灰色光华径直隐没在井壁之中。
井壁里果然有东西。
咬破指尖,以血在油灯玻璃壁上画了一道符,油灯靠近方才探过的井壁,亮光在空中凝成符文,然后打破了那无形的结界。
随着青石相摩擦得让人牙酸的声音响起,片刻,一个宽的黑洞便出现了。
一股子阴风夹杂着血腥味就朝流年面门砸来,流年拎着油灯,步伐稳健地走了进去。
渐渐地,洞壁上的泥土延伸为石壁,原本柔软的一脚踩下去会留下深浅不一脚印的地面也成了坚硬且好像还刻有纹路的青石石板。
很快,流年进入了一个新的空间当中,这空间中心放着一尊石棺,是墓室,也没差了。
这里高不见顶,空间其实不大,大概就两间标准教室吧,圆形,墙壁之下立了好些根石柱,从石柱与墙壁之间发了好多双臂粗的铁链子,把那石棺团□□着,而石棺所在的圆台旁边,躺着一个人。
流年走过去,把人翻过来一看。
今天在灵堂棺材见过的人,也就是陈雨。
她伸手一探,果然如她所料,陈雨目前还是普普通通的尸体,没尸变。
园台周遭有半人宽的水槽,现在里面还有水,甚至留了好些张已经泡软的树叶子。
流年把人处置在门口那里,这里头不对劲,她得看看。
石柱底下摆着好些什么瓷瓶啊木箱子什么的,约莫是陪葬品,流年随手打开其中一个木箱子,里头是还剩箱底的布料。
敢情陈雨这孩子是从这里拿的布料啊?不是,这么勇的吗?
流年合上盖子,走到那石棺面前。
能用这么多铁链子束缚着,里头大概率也是个大人物,虽然陪葬品多,不过这墓室规模其实并不大,就流年刚刚进来的入口。
但顶头是黑的,看不清是否有其他的洞口或者门,所以对于这里是否只有这个墓室,流年也没有妄下定论。
她伸手想扯一下铁链子,看看这铁链足不足够她跃上去,但未曾想,只是一扯,手中的铁链子就瞬间被她给扯没了。
好像铁链子对头那边并未系着。
流年眯眼,然后又扯了好几根,见还是直接一碰就没,她索性全部碰了一遍,然后全是一碰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