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两股不亚于瓦史托德的灵压急速靠近,一名身穿白色羽织的银发男人,和食肆遇到的那位花衣男子映入银的眼帘。
银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们来了……森奈就安全了……
胸口一阵剧痛袭来,一股腥甜从胸腔涌向喉咙,充斥整个口腔,银在森奈惊恐的眼神中,吐出一滩鲜血,身体缓缓向后倒下。
“阿银!”
银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森奈在他摔向地面的剎那,瞬闪到了他身旁,紧紧抱住他。
原来森奈有这么强大的灵压啊,真好,那我可以放心了……倒在森奈怀中的那一刻,银心中冒出了这一想法。
看来当年司焱的猜测都是对的……森奈终于重新长出了翅膀……只可惜,再也不能陪着她一起飞了……
对不起,以后不能陪着你了……银张了张嘴,想要开口道歉,但是胸腔的剧痛,让他所有的言语化成了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慢慢滑落。
被瓦史托德从背后一击,贯穿胸膛,直中要害,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
真的好想一直陪着她,一起在满院鲜花中感受日出日落,在每一个新年听她说‘阿银,新年快乐’,在每一天的平静生活中和她分享喜怒哀乐……
鲜血不断的从伤口涌出,生命随之一点点流失,视线逐渐模糊,耳畔是森奈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银想道别,但是伤口的剧痛席卷全身,让他无力再开口。
他努力抬起手,想要摸一摸森奈发间的簪子,那支他送与她的定情发簪,却在即将触碰到簪头的兔子时,手臂一顿,缓缓落下。
意识陷入黑暗之际,他恍惚听见森奈附在他耳畔,带着哭腔不停哀求,“阿银,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阿狱,求你救救阿银,我愿意替他去死,求你救救他……”
以及另一个男人充斥着震惊和恐惧的声音,“森奈!你在做什么!快停下!”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入屋内,洒向浅褐色的木质地板,一名银发少年双目紧闭,躺在榻榻米上安静地沉睡。
一位身穿碎花羽织,戴着斗笠的男人,定定地看着榻榻米上的少年,半晌后,男人长叹一声,转身走出房间。
新年的第一天,瀞灵廷的警铃大作,轮值的八番队队员报告,白道门遭遇来自流魂街魂魄的入侵。
一直陪着好友浮竹守在朽木家宅邸的京乐,听闻这一消息,立刻起身前往白道门。
路上遇到前去捉拿入侵者的八番队队员时,这位性子散漫,热衷于偷懒的八番队队长竟然破天荒的主动揽下工作。
“入侵者交给我去处理,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大家还是早点回去庆祝吧。”
在队员们惊异的目光中,京乐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哼着小曲,瞬步赶向白道门。
八成是那个银发小子找来了,他心中暗想。
如他所料,一身肃杀之气的银发少年,手握斩魄刀,站在白道门门外。
少年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仿佛戴了一张面具,肆泄的灵压让京乐不禁心头一震,暗叹道,“副队长级别的灵压啊,看来是小看他了,尸魂界多久没遇到过这样的天才了?”
“幸好今天是八番队值守,不然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京乐耸了耸肩膀,收起酒瓶。
兕丹坊的斧头已经高高举起,而那名少年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嘴角和眼睛弯成了骇人的弧度,他举起斩魄刀,对准守卫兕丹坊。
“射杀他,神枪!”
京乐的瞳孔骤然猛缩,他迅速抽出腰间的花天狂骨,瞬步冲向兕丹坊。
花天狂骨的刀刃和神枪的刀尖相撞,强大的冲击力让这位八番队队长都禁不住倒退了两步。
兕丹坊对京乐的出现有些错愕,愣神了数秒后,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京乐队长’。
“嗯,”京乐微微一笑,朝兕丹坊点了点头,“兕丹坊,辛苦你了,先退下吧,这里交给我。”
“京乐队长,守护白道门是我的职责,怎能劳烦您动手。”
见兕丹坊有些犹豫,京乐压了压斗笠,开口解释道,“啊,没事的,这位小友我认识,他没有恶意,我来劝说他离开吧,大过年的,何必打打杀杀呢。”
兕丹坊思索了片刻后,收起双斧,恭敬地退至一旁。
劝走了兕丹坊,京乐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银发少年,少年收起噬人的神情,回望着他,微微睁开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看起来精神不错嘛。”京乐收起斩魄刀,慢悠悠地走向少年。
“森奈呢?”银发少年抬起头,皱着眉头质问。
京乐瞟了一眼远处的兕丹坊,确认两人的谈话不会传到第三个人耳朵,随即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眼前这位银发少年,身高仅到自己肩膀,从相貌看,约莫三百岁左右,但是气势却不输给任何一位副队长。
京乐不禁暗暗感叹,这样的天赋,恐怕连被誉为天才的白哉和森奈都比不上,看来瀞灵廷将要出现第三位天才了呢。
“森奈呢?”许久没有获得回应的少年,再次发问,说话的声音较先前冷了几分。
“喝一杯吗?”京乐从腰间取下酒坛,在少年眼前晃了晃。
“不喝,”少年果断拒绝,继续追问,“森奈呢?”
“唔,你不问问是谁把你带回客栈,帮你付了所有费用?”京乐故作受伤,“唉,我真的好伤心,做的好事当事人居然一点都不在意。”
少年不为所动,依旧固执地重复那句‘森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