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来肮脏也敢摘明月?痴心妄想。”
“郁长泽,阴沟里的老鼠都比你干净。”
………
人影憧憧如深渊将他淹没,他被逼到墙角,透过微小的缝隙看到人影后一点莹莹光亮,他拼尽全力扒开一条缝,向光亮中的人伸出手。
然而那人却后退一步,他心心念念的人满眼鄙夷:“郁长泽,你的喜欢太廉价,我看不上。”
郁长泽仿佛掉进冰窟里,冰水将他心中唯一的温暖浇熄,人影化成利刃,在他身上扎出一个又一个血窟窿。
郁长泽猛地睁开眼,没有病房,没有黑影,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谢淮舟坐在他对面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郁长泽的目光在他脸上定了几秒,扯出一个笑,拿起茶几上的杯子“没事,睡觉姿势不对,魇住了。”
梦中那种彻骨的冷意和深深的绝望仿佛还残留在骨髓里,郁长泽握住杯子的手控制不住颤抖。
谢淮舟眉头皱得更紧,他合上电脑:“你梦见—-”
“叮咚。”
门铃打断了他的询问。
突然响起的门铃打破了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
郁长泽如释重负,匆匆站起身:“我去开门。”
他快步走到玄关,打开门与来人撞个正着。
高升脸上的笑假得像画上去的一样:“郁少,下午好—”
郁长泽“嘭”一声把门关上,心跳比之前还快,胃里翻腾着一股股恶心感,刚刚消退的寒意又重新爬上来,他垂下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眼中的痛苦和狠戾。
谢淮舟听见关门声过来,只见郁长泽垂首靠在玄关的柜子上,看不清脸上神情。
“外面是谁?”
高升在门外听见说话声又按了一次门铃,谢淮舟看了眼郁长泽,见他没动,便想自己去开。
从郁长泽身边走过时,他忽然抓住谢淮舟的胳膊:“哥哥别开门,他会抓走我的。”
谢淮舟愣了下,立刻猜到来人。
江宴是郁长泽同母异父的哥哥,他身体不好,常年在老宅里修养,有什么事都会让自己的助理高升去办。
谢淮舟知道他不喜欢江宴身边的人,以为是郁长泽误会高升要带他回老宅。
“是我让他来的,不是送你回江家老宅。”
郁长泽忽然抬起头,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双目通红,脸色苍白,额角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充血的眼珠牢牢锁定在谢淮舟脸上,低声呢喃了一遍:“是哥哥让他过来的?”
谢淮舟被他这副模样惊到,伸手去碰他的额头:“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郁长泽躲开他的手,神情恍惚像是陷入一场诡谲的梦里:“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要让他们把我抓回那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