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郁长泽之间隔的不是出轨、不是猜疑,而是从一开始郁长泽接近他就别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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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狗没出轨,但是的确做了错事。其实他俩分手没误会,顶多是有催化剂,让分手来得更快更惨烈些。
饭局结束得仓促,气氛被破坏后再难融洽。
谢淮舟拒绝了赵总续场的邀请,独自驾车离开。
车辆如流水汇入斑斓的夜色,灯影错落,谢淮舟思绪飘远,随意从记忆里捞出残片都与郁长泽有关。
谢淮舟和郁长泽第二次见面是在酒吧。
那是谢淮舟在伦敦过的第一个圣诞,彼时他还未适应伦敦湿润多雨的气候,每到雨雪天便蔫蔫的,只想窝在壁炉前烤火,但耐不住同学的邀请,他还是去了。
谢淮舟不喜欢太过嘈杂的环境,到酒吧后便安安静静靠在角落,端了杯鸡尾酒意兴阑珊地看舞池中狂嗨的人群。
直到有人大笑道:“嘿,有人想和我一起骑漂亮小麋鹿吗?”
说这话的是学校里有名的浪荡子威尔,他父亲是y国内阁大臣,本人昏素不忌,只要看对眼,无论ao都会拐上床。
今晚酒吧为了庆祝节日,所有工作人员都换上圣诞装束,但做麋鹿打扮的只有一位——吧台的调酒师。
立刻有人起哄:“威尔你太饥不择食了,一个alpha你也能上?”
“你先看看他的脸再说吧。”威尔暧昧的吹了个口哨,随后在手机上操作了一番。
没过多久,吧台后有人端着一盘酒水过来,他穿着酒吧特质的服装,黑色的西装马甲显出优越的身材比例,宽肩窄腰,双腿修长,头顶戴了一对小巧可爱的鹿角。
暧昧迷离的灯光从他脸上晃过,精致艳丽的长相添了一抹动人心魄的魅惑,像奇幻森林里走出的九色鹿,勾引人主动追逐直至落入深不见底的湖泊。
身边有人热烈的欢呼,口哨声、喝彩声、惊叹声混杂成一团。
谢淮舟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微不可察地蹙起眉。
来人走近了,对着众人一颔首,将酒水放在桌上:“先生,您的威士忌。”
郁长泽弯腰时后颈露于人前,白皙的脖颈上贴了一块廉价的alpha专用隔离贴。
也许是使用的时间过长,隔离贴翘起了小角,露出底下粉色的绵软饱满的腺体。
谢淮舟明显感受到现场气氛变得焦灼,就像群狼锁定了猎物,暗中蛰伏,直到有人率先出击。
“我要的是纯麦威士忌,你这上的是什么?”威尔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半杯澄黄色的酒液如波涛晃荡。
郁长泽面不改色:“先生,这的确是用单一麦芽雪莉桶储藏的威士忌。”
“是吗?”威尔将酒杯推到他面前,故意把自己刚刚喝过还带有水渍的一面转到他手边,“我怎么感觉是调和的,不如你尝尝?”
透明的水渍顺着杯壁蜿蜒像潮湿泥地里毒蛇爬过的黏腻印记,众人心照不宣的看着这场闹剧,眼里各怀鬼胎又乐见其成。
郁长泽垂眸看着那半杯酒,鸦羽似的睫毛挡住他眼中的情绪,良久,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向玻璃杯,却被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扣住手腕。
“抱歉,我头有点痛能给我弄份冰块吗?”
郁长泽循着手腕往上看,对上一双深邃黑沉的眼眸,他似乎真有些不舒服,眉峰紧蹙着。
郁长泽微微挑眉,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恢复平静:“冰块刚好用完了,剩下的存在酒窖,您方便的话请跟我来。”
谢淮舟起身冲众人笑笑:“抱歉,身体不太舒服,今晚我请客,希望大家喝得尽兴。”
他说完便拉着郁长泽往外走,直到离开众人的视线才松开郁长泽的手。
郁长泽却反手握住他,谢淮舟愣了一瞬,舞池乐声震耳,他看见郁长泽嘴唇张合了几下。
“什么?”
郁长泽忽然用力,谢淮舟控制不住往前扑,撞进郁长泽怀里,鼻腔闻到他身上清凉微苦的酒香。
郁长泽呼吸落在耳边:“这里人多,跟紧我。”
郁长泽牵着他穿过群魔乱舞的人群,贴上来的男男女女被适时挡开,这种保护者的姿态让谢淮舟感到怪异。
酒窖在地下室二层,从入口进去需要穿过一道昏暗的楼梯。
两人推门进入时恰好撞见一对野鸳鸯,谢淮舟只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交迭在一起,粗喘与呻吟交织,处在上位的男子双手撑在墙上,腰臀起起伏伏,上下吞吐,听到动静他微微侧过头,是个alpha。
谢淮舟怔在原地,他听说过双a恋,但现实中撞见这样劲爆的场景还是让他无所适从。
好在郁长泽很快拉着他离开。
酒吧原址是一座中世纪的饭店,地窖被当成库房使用,因此修得很大,进入里面后还需要走一段距离。
郁长泽在前面带路,但此刻他满头大汗,额角青筋暴起,呼吸急促,他忽地身形一晃,似要栽倒在地,幸好谢淮舟扶住了他。
“你怎么了?”
“信息素…对冲。”
谢淮舟想起刚刚那两个人都是alpha,在做那档子事时肯定会释放浓烈的信息素,他是beta感知不到,但同为alpha的郁长泽却很容易被刺激。
可他的反应也太剧烈些,是因为隔离贴太廉价阻挡不了多少?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没关系…我缓一会儿…就好。”郁长泽说着靠墙坐下,他大口喘息着,疲惫的抬起手想解开领口紧束的领结却多次失败。
谢淮舟看不下去,说:“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