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室内静到几乎凝固。
郁长泽拽着他的衣角生怕他跑了,拼命组织语言想解释,但平日里的伶牙俐齿在此刻变得笨嘴拙舌。
他不知道谢淮舟听见了多少,以他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为他提供信息素,一定会拒绝,可那是他唯一能弥补过错的机会。
过往相处的细节在他脑海中闪过,谢淮舟不止一次说过讨厌他、讨厌他的信息素。
郁长泽仿佛一下子掉进冰窟,心脏爆发尖锐的疼痛,手指发软,几乎抓不住那一点小小的布料。
直到一双同样颤抖的手把他牵到床边,从头到尾,郁长泽不敢看他,害怕从他脸上看到厌恶和怪他自作主张的责难。
谢淮舟拆了桌上的酒精棉按在针口,纯白的棉花被洇红,一滴泪啪嗒砸在郁长泽手背上,烫得他一惊,心脏紧紧绞成一团。
郁长泽张了张唇,吐出一丝气音:“哥哥。”
谢淮舟应了,略带着鼻音。
郁长泽轻轻抬起他的下颌,那双丹凤眼下有道湿漉漉的水痕,赤红的眼睑处含着一颗泪摇摇欲坠。
郁长泽怔住了,他恍然明白谢淮舟在心疼他。
他倾身吻了吻谢淮舟的眼睛,那滴泪便落在他舌尖,咸苦的。
“是因为我吗?因为我说需要个合适的妻子。”
“不全是。”郁长泽将他搂在怀里,胸腔贴着胸腔,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我三年没来易感期,信息素浓度不够,无法制作腺体原液。”
谢淮舟呼吸一滞,喉结急促滚动才咽下心口的酸涩:“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不想哥哥难过,我已经带给你足够多的眼泪和痛苦。”
“一直以来,我都欠你一句道歉。关于当年的背叛,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骗你是真的,瞒着你和桑哲订婚也是真的,那些伤人的话也是我说的,差点害你失去alpha身份的人也是我。”
“你说的没错,我是个自私自利、只会索取的怪物。”
“对不起,哥哥。”
对不起,明知自己如此不堪却依旧奢望你能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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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说开了一小点误会,从这里开始,谢总会重新审视过去。
周一上午总是格外难熬,宋明看了眼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董事会议依旧没有结束的迹象。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想必谢淮舟此时比他还煎熬。
郁长泽信息素失控的事今早就爆了,当时那么多媒体,谢淮舟清道的阵仗又大,车牌号明晃晃的,随便一查就能查到。
但这些媒体用词也太大胆些,宋明看见新闻标题,倒抽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