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郁长泽再看不出他的心事就是傻子。
褚子楠还在盘算怎么利用谢淮舟的喜好拉近距离,忽然察觉郁长泽已经久久没说话了。
他抬头看去撞进一双冰凌凌寒气刺骨的眼。
“停一下。”
郁长泽以命令的口吻让摄像组离开。
随着人员远去,褚子楠心里的恐慌感越盛,出于某种生物的本能,他预感自己接下来的遭遇不会太美好。
“阿泽,为什么让…啊!!!”
褚子楠后颈传来灼烈的刺痛,腺体像要着火一样肉眼可见的红肿,那是alpha在释放高浓度的压迫信息素。
他捂着脖子蹲在地上,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郁长泽冷冷看着他,眸子明亮又锐利,带着汹涌阴沉的气势。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肖想他。”
褚子楠大脑一片混乱,龙舌兰辛辣苦涩的味道发挥到极致,如同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双腿发软。
他跌坐在地,视野里郁长泽的神情阴戾沉肃甚至有几分神智不清的癫狂。
褚子楠张唇想解释,但舌根到肺部像呛了一大口酒,苦得要命。
他艰难地摇摇头,喉口痛苦地呜咽,眼前一阵阵发黑。
半晌,压在他身上的重山陡然一轻,五脏六腑里的苦味退去,他抚着胸口重重喘息,再恢复意识只看到郁长泽离开的背影。
疯子!神经病!脑子不好!谢淮舟被他缠上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褚子楠在心中怒骂同时对郁长泽的畏惧也达到了顶峰。
重新开始拍摄,两人之间的氛围堪称诡异,褚子楠再不敢找郁长泽搭话,尽管努力在镜头前表现自然,但郁长泽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就如惊弓之鸟,时刻准备提桶跑路。
而郁长泽并未因此感到愉快,他似在忍受某种痛苦,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沉重浑浊,他知道自己又犯病了。
今早起来时便觉得不适,匆忙吞下药物后,耳鸣和眩晕感稍稍减轻,世界在他眼中依旧蒙上一层阴翳的灰,没能和谢淮舟分在一组,他是庆幸的,如果发病至少不会让哥哥看到自己丑态。
和谢淮舟分开后,耳鸣声更重了甚至出现幻听,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好。
可是褚子楠万不该在此时流露出对谢淮舟的觊觎,原本压抑的情绪瞬间失控。
他讨厌出现在谢淮舟身边的所有人,段雪会留下甜腻腻的信息素,夏沐会夺走哥哥的注意,孟晴总是偷偷关注谢淮舟,现在又加上一个褚子楠。
郁长泽所谓的宽容大度都是装的,真实的他阴暗、自私又神经质,他一面想让所有人都看到谢淮舟的美好,一面又想挖了所有见证者的眼珠子。
褚子楠该庆幸他没完全失去理智,只小施惩戒,他心中的暴戾和阴郁却随着情绪宣泄露出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