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嘴唇也开始泛黑了。
“你……”夏侯乐儿吃惊地瞪着他,他刚才看起来,分明就像解毒的样子。
“我中的毒,发作三次,就必死无疑,现在是第二次,你还可以再努力点,发作最后一次,我就如你所愿,下地狱了。”龙枭喘着气,绯色的眼底,透着凉薄和嘲讽,长躯渐渐无力地软下。
正文是你逼我的
原来,这毒药是分时间段发作的,她还以为……
“龙枭,你他吗的真想死吗?”夏侯乐儿用力把他推开,看着他那如石灰的俊脸,气得磨牙,“你就不能有点身为伤患的觉悟?”都已经一条腿踏进鬼门关里了,还对她胡搅蛮缠。
龙枭被她一推,高大的身影就像泄气的皮球,无力地摔倒在地上,不断喘气。
看起来,就像是风烛残年的老头。
“我真的很想掐死你。”夏侯乐儿泄恨地在他的身上踢了两脚,想一走了之。
但是……
看着他倒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模样,怪是可怜,凄凉,她的心又不忍了。
“我上辈子欠你了。”夏侯乐儿用力多跺脚,终于还是心软了,扶起他沉重的身躯,放回床上。
龙枭倒在床上那一瞬间,蓦地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一起倒下。
夏侯乐儿跌在他结实的身上,她瞪着他,正想骂人。
他却抢先开口了,虚弱的声音,有点嘶哑,却透着如磐石般的坚定,低声说:“我不是什么东西,我只是你的男人。”
夏侯乐儿的脸色顿时一怔,想起自己刚才胡思乱想的,以为他是千年老妖,不禁感到羞窘,尴尬。
没等她开口,他继续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想把你留在身边,我不会伤害你。”
他说话怎么突然变得那么煽情,一点都不像他冷酷的作风。
“龙枭,你是不是发烧了?”这种话,绝对不是正常的龙枭会说的,正常的他,一定会冷酷无情地威胁她,如果她敢逃离他的身边,他一定会把她的双腿打断,让她哪里都不能去。
夏侯乐儿伸手往他的额头上摸去,果然,手掌下,烫得可以煮熟生鸡蛋了。
“你发烧了。”一定是他的伤口引发的,夏侯乐儿只当他在胡言乱语,赶紧从他的身上爬起来。
“别走。”龙枭随即伸手,紧紧地锁住她的腰,霸道不让她离开。
“龙枭,你发高烧了,你不想死,就放开我,我去给你拿退烧药。”夏侯乐儿瞪着他,没好气地说。
“如果我要死了,我一定会拉你一起下地狱,我不会寂寞,你也不会孤单。”龙枭抱着她,虚弱地说。
夏侯乐儿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无语:“你想死是你的事,我一点都不想死。”这个花花世界那么美好,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尝试过,就这样死了,对不起她妈妈那么辛苦怀胎十月生她下来。
“龙枭,你到底放不放手?”夏侯乐儿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磨牙,耐心已失。
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仿佛怕她飞了似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是你逼我的。”夏侯乐儿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半响,蓦地扬手,向着他的颈项劈去。
龙枭盯着她的眸光,蓦地变得冰冷,凶残,狠厉,抱住她的腰的手臂,收紧。
“嘶……放手……我不能呼吸了……”夏侯乐儿吃惊地瞪着他,她刚才下手那么重,他居然没有昏过去,这不科学啊,她正准备继续劈他,把他劈晕为止,蓦地腰间的手臂松开了,龙枭凶狠的眼睛,也渐渐闭上。
正文她不死,我就不活了
终于把他打晕了,夏侯乐儿坐在床边,不断喘气,很不容易顺了气,赶紧在药箱里翻出退烧药,给他吃。
龙枭已经被她劈晕了,退烧药在嘴巴里,根本就不会咽下去。
“我上辈子欠你的,被你蹂躏得那么惨,还要各种伺候你。”夏侯乐儿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不管他,倒了一杯水,含在小嘴里,然后覆在他的嘴巴上,用嘴巴把水渡进他的嘴巴里。
退烧药顺着水,慢慢的滑进了他的肚子里。
知道他把药吞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他的身子就像火炉一样,滚烫滚烫的,额头上还渗出了冷汗。
夏侯乐儿赶紧去浴室里,端了一盘冷水出来,拧了毛巾,放在他的额头上,给他冷敷。
看到他手臂上泛红的纱布,她赶紧拿剪刀剪开,果然伤口已经裂开,正渗着黑色的血丝。
“都怪你,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没半点伤患该有的觉悟,现在知道痛了吧。”夏侯乐儿一边絮絮叨叨地念着,一边把伤口上的血清理干净,重新上药,然后包扎好。
帮他处理完伤口,她也瘫了。
原来照顾病人是那么累的,她趴在床边,看着他安静的俊脸,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每当她生病的时候,她的父母就会很担忧的整夜不眠不休的守在她的身边,就怕她出什么事儿。
她穿越到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的父母找不到她,现在一定很焦急吧。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夏侯乐儿趴在床边,抓着龙枭的手,一时之间,思乡情切,眼眶忍不住难过地红了,“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她枕着龙枭的手臂,想着家,渐渐感到疲惫,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军区医院,今天特别忙碌,因为迎来了最尊贵的贵客。
接到罗柏思入院的消息,总统夫妇匆匆地赶来了,大家严阵以待。
罗柏思已经醒了,正在高级病房里发脾气乱摔东西,没有人敢靠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