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书房,沈沅就迫不及待问道:“爹,今天谢大人身后那个人,是不是跟您之前愁的案子有关?”
沈耘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女儿:“你听到了什么?原原本本告诉我。”
沈沅老老实实,将自己“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回家的路上她就一直在心里默念这两句话,一个字都没敢漏。
沈耘听完之后,竟有一种果真如此的感觉。
“爹?”
“你先回房,晚膳跟你嫂子一块吃。”
沈沅有些不满,“爹,您这是卸磨杀驴!”
“你是驴?”
沈沅愤愤地走了,决定以后再也不管他爹的事儿了。
谢回到了林家村后,提出了再去林家看看,林有贵没有反对,反而由着他在屋里各处转。
林有贵心里,他回了林家村,就代表大理寺耐他不得了,且谢回人又年轻,一副贵公子哥儿的模样,林有贵压根不相信他会查案。
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儿,他还是一副悲痛的模样,他回家后有邻居上门来问候,他竟生生哭晕过去两回。
村里人见了,不免同情,也顾不上谢回并两个捕快还在这儿,趁着谢回去屋里查看,不在跟前的时候,话里话外就埋怨起官府办事不力,几天了都没抓到下毒之人。
许是太过义愤填膺,谢回出现在他们身后,村民们都没有发觉,反而说得越发起劲儿了。
“真是一群刁民,他们懂什么?”跟着谢回来的两个捕快愤愤不平。
谢回本人却像没事人一样走了进去,村民们见他进来,也疑心刚才的话被他听见,他们敢在背后叨咕两句,但是当着面儿,一个个都跟鹌鹑似的,生怕自己就被当官的抓走了。
“林有贵,近日切勿随意离开此地,有新的线索,大理寺会再找你。”
“大人说笑了,我妻儿都在这里,我能去哪儿呢,再说他们的丧事还没有料理。”说着说着,林有贵又落下泪来,端的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出了林家村,谢回嘱咐两位捕快留下盯住林有贵,“只需记住他之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就可,不要暴露自己,明日我会找人来替你们的班。”
次日,沈耘早早就到了值房,翻看起案子相关的卷宗,根据昨日满满听到的话,再比着案发后的问话,还真发现了一丝不寻常之处。
大理寺设一位大理寺卿,两位少卿,大理寺卿年岁已高,眼瞅着就要致仕,所以绝大多数的案子,都是交给两位少卿办理,他只需做最后裁定即可。
这个案子也一样,因案件比较恶劣,从一开始就交给了沈耘和谢回两人共同查办。
谢回同样来得很早,他刚坐下,沈耘就找上门了。
“谢大人,昨日在林家,可有发现什么线索?”
说到发现,谢回还真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