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小厮还没在他手底下坚持十分钟,宋离风连覆在面上的白纱都没有松动,轻轻松松地解决了。
宋离风来到冯少面前,扯下面纱,“你不是想看我的脸吗,老子让你看个够!”气得宋离风连粗口都飚出来了。
足见宋离风有多么的生气。
冯少瞳孔缩成一线,“你……你……”男的!!!
看见所谓的冯少失去灵魂的模样,宋离风施施然又戴上了面纱。
至此,定江县内多出了个传说,说法有很多,唯一的共同点是,不能随意调戏街上的女性,不然就会被暴打一顿,事后还要被送去见官,面子里子丢个一干二净。
林清和白琅月站的角度,正好能将宋离风撤下面纱的一幕看清楚,那位小姐是个男的。
还是青山书院的学子。
“如何,这位学子男扮女装成功吧,走在街上连男子都过来调戏。”林清和看着宋府来了十几个孔武有力的侍卫,听从宋离风的指挥把七零八落躺在地上的纨绔们绑起来,准备送官。
“这位学子应该对女子的律法深有体会了,这种感同深受的教学方式,小师兄是怎么想出来的,格外有用呢。”白琅月一脸深思,不远不近坠在宋府的后面。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深受,除非自己亲身经历一遍,才有资格开口说话。”
定江县衙门。
刘县令早早得到消息,自己最近新宠的弟弟,在街上调戏民女不成反被揍成猪头,一路上被苦主大肆传播罪行,压着来衙门了。
偏偏是这个时候,上面下来审核政务绩效的官员一直没出现,刘县令怀疑,这次的审查是暗审。
他来回在房间内踱步,内心不断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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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离风招摇过路,临时雇了几个人,逢人就说宋府二房大小姐遭人调戏,还是县令的小舅子,现在捆人送官府,请人跟着去衙门见识一下,现任县令是不是秉公执法,对得起挂在牌匾上的明镜高悬。
这多新鲜啊,,女子被人调戏后,不仅不瞒着风声,还大张旗鼓把人绑了送官。
不知不觉间,宋离风汇聚了长长的一条队伍前往衙门。
这动静闹得大半个定江县都知道县令的小舅子调戏不成反被绑,手上的活一扔,都赶到衙门去围观了。
刘县令环视一圈内外,心道不好,怕不是大半个定江县都知道这件事了,只要暗访的官员一来,都不用来衙门,听百姓在路边茶摊那么一说,他的仕途就完了。
原本犹豫不决的心,立刻就硬了下来。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刘县令正襟危坐,满脸冷厉,今天就让他大义灭亲,灭了这个有辱门风的小舅子。
“姐夫姐夫救我,让他们给我松绑!”冯少迫不及待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刘县令为姐夫,丝毫不顾及衙门内外都是过来八卦的百姓。
一张嘴直接打了刘县令一个措手不及,围观的百姓更是惊呼不断,原来真的是县令的小舅子,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下有好戏看了。
有相当一部分的百姓对男扮女装的宋离风感到怜惜,怎么就这么倒霉碰上了县太爷的小舅子。
这下就要看刘县令怎么判决这门官司了。
“肃静!肃静!”刘县令连拍了好几下案上的惊堂木,吵吵嚷嚷的声音才停歇下来。
刘县令重新说道:“堂下何人,状告何事?”也没让捕快给小舅子解绑,冷着一张脸。
宋离风把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还好心地在其中解说了哪种行为犯了什么法。
话刚落音,冯少剧烈的挣扎起来,“我不认!谁知道你是不是信口开河,随口乱说!再说了,你……”
冯少怎么也说不出剩下的半截话,怎么说,说宋离风是个男扮女装的变态,那他是什么,他岂不是成了男女不分的瞎子,还专门是调戏变态的瞎子。
“你什么?难道不是你当街拦下我和我娘?”宋离风似笑非笑地看向捆绑在地的冯少。
刘县令即刻打断他们之间的交流,他真的很害怕小舅子嘴里再多说几个姐夫出来,“肃静!传证人!”
两列捕快队伍中走出六人,拱手领命。
没等捕快走出衙门口,几个商铺掌柜就从人群中挤出来,一边还喊着:“浮金楼看到了全程,半点没漏下。”
其他几个掌柜也不甘示弱趁着人多,也说起了自家商铺的名字。
好家伙,这不是过来做证人的,是来宣传商铺知名度的啊!林清和开了眼了,站在人群外围,还能听见从里头传来什么金店,布庄,酒楼的声音。
原来法庭还可以打广告啊。
刘县令深吸一口气,不能气,不能气。
几位掌柜按照顺序,依次说明了当时的情况,结尾还不忘提上几嘴自家商铺。
“你们怎么说话的,我不过是和他说了几句话,是他先动手打的我,姐夫,姐夫,你不要听他们乱说,我真的只是说了几句话,我发誓!”冯少焦急又心慌,大声地反驳,一双小眼睛竭力睁大看向刘县令。
冯少是说了几句话,却是下令让人强行拖走宋离风。
宋离风眸光黑沉,该死,真该死!
姐夫姐夫,平时看着也挺有眼色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姐夫姐夫的叫,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一声县令很难说出口吗,刘县令对小妾的弟弟心里愈发不满。
“人证与原告事实表述一致,被告你有什么证据,呈上来。”刘县令要被这个小舅子蠢死了。
证据,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