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霄,你这个是哪里来的!”
他小心翼翼捧起花瓶,戴着老花镜细细观察。
“就是山上捡来的,唐叔叔,这是古董不?”
谭亚南没回话,像是沉迷在花瓶中一般,将每一个细节都要刻在眼底。
元霄也不打断他,等他看完。
等了好半晌,谭亚南才恋恋不舍放下花瓶。
“从咱们这大阳村后头的山上捡来的?”谭亚南惊讶问道。
元霄点头,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就是那里捡来的,我看着好看就带回来了。”
谭亚南叹气,语气不无惋惜:“是古董没错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谭亚南很矛盾,这是国家的宝藏啊,轻易卖出去,说不定还会流失到国外。
可是东西是元霄的,他没资格替她做主。
元霄绷着小脸摇头,“不卖的,我打算交到公安局,由他们上交给国家。”
对于专业人士来说,古董很具有研究的价值,因为它们不仅仅是古董,更是历史的见证者。
谭亚南脸色微变,看元霄的眼神慢慢变化。
这孩子看得透,以后是有大造化的!
“你跟你娘说了?”
元霄摇头,“我娘不懂这些,她听我的。”
谭亚南长长的叹了声气,看到这个花瓶,也想到了许多埋在心底的回忆。
薛媛玲是大家出身,他谭亚南当时也是京大考古系最年轻的教授,家里啥都不多,就古董多。
可当年他们家败落时候,那些古董都被人成批成批地砸。
如今,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放着。
“叔叔以前是教考古的,可惜这里条件不足,不然还可以教教你!”
元霄摆摆手,“我没这方面的天赋,叔叔以后肯定可以收到心仪的徒弟!”
谭亚南自嘲一笑,“估计是没有这机会了!”
他和妻子在大阳村待了十几年,那个时候他们的儿子才七岁,被他们急匆匆送出国避难,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
元霄没亲身经历过谭亚南的过往,无法理解他心中的沧桑和酸涩,却能从他的情绪中感受到。
她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喉咙嘶哑:“一定可以的,国家发展需要人才,少不了您这样学识渊博的人,谭叔叔您相信我!”
谭亚南笑了笑,粗糙的掌心摸摸她的脑袋,“霄霄,如果有条件的话,就去上学吧。虽然现在不能高考,但是上学总是好的。”
元霄是个心善的孩子,和她娘一样。
他没办法为她们做什么,如果元霄上学。他还可以偶尔指点一二。
“谭叔叔,你也要相信,以后也会恢复高考的!然后你就可以回学校教书了!”
谭亚南没当真,当做是她小孩子安慰自己的话。
元霄看了看天色,觉得也不早了。
“不说了!谭叔叔,我还得去县里一趟,现在不出发,晚上回来就天黑了!”
元霄将花瓶重新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