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一身白色丝质衬衫的年轻男人似乎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他嘴唇淡红,手指在键盘上奏出合音。
此时台下略显拥挤的人群寂然无声,所有耳朵都在聆听被他改编的旋律。
我一直不认为谁能改好酒神的曲子,除了酒神本人。
我微微蹙眉,看向台上,青年男人略一转身,睥睨众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眼神滑过的时候,略一停顿,透过面具的孔洞,我似乎能瞥见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光,他嘴角稍微动了动,好像笑了,随后又转了回去。
结束演出后,酒吧内又恢复了方才的喧嚣。
林凌跟着我出来放风,我顶着头晕脑胀问她,“你确定这是清吧?”
她不知道从哪摸到了一支棒棒糖,说话带着草莓味。
“你就说好不好看吧,哎?我刚才都跟你说了,把酒吧的小老板介绍给你,你答应不?”
我一把就把她搭在我肩膀的手打下去,“不答应。”
“咦~为什么?他这个长相可是很受欢迎的,要说资产也很丰厚,在北京有房有车有门市,还有什么是你不满意的?”
我摇摇头,“不是。”
林凌追问,“那是什么?别说姐们不给你解决单身问题啊。”
我看了她一眼,笑笑,“我性冷淡。”
林凌的表情停滞了一瞬,随后她撒开我,锤了我肩膀一下。
“去你的,跟我耍贫嘴来了?”
我笑着说,“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林凌晃着脑袋,“年后吧,我打算带着全家去三亚过年。”
我问,“各走各的?”
“我姥姥姥爷从内蒙走,我爸我妈带着我爷我奶从乔城走。就是我爷爷腿脚不方便,我还琢磨着整个代步小轮椅,但老爷子自己不乐意,觉得意味不好。”
听她说完,我也惦记起了家里的老人。
“年纪大了,怕的多了,也难免固执。”
我说,“你定下来告诉我就是了。”
“好说,我顺道送你回去,别打车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包,“你先回吧,我去给我徒弟送点东西。”
“哟?”林凌眉头一挑,“我可是听说了,你徒弟长得特带劲。”
我揉了揉额角,“我说你们一个个的,能不能别以貌取人。”
“切,你是第一天知道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吗。”
“好啦,你先回去吧,外面冷,我在这等他一会。”
林凌突然眉头一皱,“不对不对,有情况。”
我说,“能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从陆续离开的人流中突然迸出一阵非常熟悉的声音,雀跃又兴奋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