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转过身,眼中带着嘲讽之意看着定国王府众人:“怎么,看到本世子很惊讶吗?”
此人非别,正是在婚宴上与赫景珩作对的肖王世子赫青。
“赫景珩,现在已经沦落到需要人背的地步了?我听说你这两条腿已然全废了。”
他走到赫景珩身边,刚想动手去捏他的腿,就听见赫景珩悠悠地说:“赫青,我看你这手,是不想要了。”
赫青的手一顿,下一瞬,他更加恼怒,没想到赫景珩已然变成一个废人,他还是会怕他。
“放肆,你一个罪人,竟敢跟本世子这样说话!”赫青愤怒地说:“来人,把他抓起来,重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
这不是要人命吗?
他本就重伤未愈,再打上五十,还能有气在?
“赫青,说到底我们都姓赫,你跟珩儿也算是兄弟,便是年少时有矛盾,也不至于要他的命啊!”秦氏走上前,眼中含泪:“你儿时还经常来王府玩儿,你都忘了吗?”
“呵呵,伯母,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您也好意思拿出来说。”他目光中带着轻蔑道:“伯母,这才几日不见,您竟憔悴这么多,您要是不上前,我还以为是谁家的祖母。”
“你!”秦氏脸色一白,没想到赫青说话竟如此不留情面。
张氏在后面听着,脸上是挡不住的喜色。
这肖王世子来的真是时候,最好将他们都给杀了才解气。
尤其是这秦氏还有赫景珩。
秦氏的母家盛极一时,便是如今秦家老爷子去世了,秦家虽不如往昔,但是也不是她们张家可以比拟的,秦氏嫁的又是定王,虽不及赵姨娘得宠,但是日子可比她好过太多,加之老王妃的喜爱,张氏对她颇有怨念。
对赫景珩就更不用说。
自赫景珩出生,就是王位继承人,这些年征战沙场战功赫赫,反观她的儿子,相貌平平就不说了,不论哪一方面都与其相距甚远,这些年少不得有人在她背后嚼舌根,她也只能装聋作哑。
现如今这么好的报仇机会,张氏自然欣喜万分。
赫青看了看赫家女眷:“谁?谁是裳相爷家的庶女?”大婚那日,裳若依带着盖头,他没有看见她的脸。
张氏闻言,心中大喜,可算有人来收拾这个扫把星了。
她悄悄走到裳若依身后,猛的一推。
裳若依没有注意,被她推得一趔趄,赫青立马注意到了她。
“你就是裳相爷的那个庶女?”他走上前,目光猥琐地在她身上打量一番,又看了看一旁的赫景珩:“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有福气,虽说是个庶女,但是长得竟然比天香楼的头牌还要美艳。”
将她与青楼女子比较,原以为她会羞愤生气,毕竟每一个世家女都不会愿意别人将自己同青楼女子放在一处。
但是裳若依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笑了笑道:“没想到肖王世子竟然好这一口。果然得肖王爷深传啊!”
“你什么意思?”赫青皱眉:“污蔑皇亲,罪加一等!我父王母妃可是全京城最为恩爱的一对!”
“呦,原来世子还不知道啊!”裳若依笑了笑道:“您的母妃,不就是肖王从域外带回的歌姬吗?原本肖王正妃已定,但是他非要娶您的母妃,但是正经人家的嫡女怎么可能与低贱的歌姬舞姬共侍一夫?宁愿出家当姑子都不肯嫁,自此,也没有谁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入贵府,毕竟谁愿意整日给歌姬请安?”
她的声音不小,可以说整个驿馆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