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轻微的争吵声传入,却没听见祝砚安的声音。
她试探性的叫着,“阿砚。”声音紧张。
还是没人回答。
宋知韫有些急切的继续叫他,“阿砚,你去哪里了?”
祝砚安受不了这样担心的语气,他之前说,他不要宋知韫担心,他要她快乐。片刻过后,祝砚安终于在电话那头回叫她,“阿韫,”声音中有宋知韫没听出的哽咽,“我在医院。”
听到声音,宋知韫松了一口气,顺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语气也柔下来,“去医院干什么?是又生病了吗?”
她在想是不是昨天一起放烟花时祝砚安着风生病了,又或许是上次病情反复,语气中是关心,却不再那么担忧。
“阿韫,”祝砚安没正面回答,只叫她的名字。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啦?怎么听起来不高兴。”宋知韫反应再迟钝,却也察觉出了异常。
“阿韫,昨天凌晨……父亲过世了。”他的语气似有哭腔。
在除夕夜那场绚烂烟花落幕的一秒,在万家团圆的那一刻,宋知韫吻了祝砚安,盛齐林在icu孤独的与世长辞。
心电监护仪成一条直线,发出警报声,医护在尽力抢救后,凌晨两点零七分,正式宣布盛齐林死亡。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祝砚安还倚在窗边,看那场烟花留下的残骸,想宋知韫那个吻是怎样的意思。
盛群却突然告诉他,盛齐林刚刚过世了。
他的大脑停止思考,浑浑噩噩的去了医院,看见自己已经被盖着白布的父亲,和在病房前争论不休的兄长。
有人想早点下葬,早点公布遗嘱,有人顾及新年时节,想请人算个吉日再下葬。
盛齐林站在高位一辈子,膝下儿孙成群,可到最后愿意替他哭一哭的,只有祝砚安一个人。
眼看着他的几个兄长,还有侄子侄女,只顾为财产不断争吵,祝砚安在旁格格不入的红了眼圈。
他也不知道是为自己哭,还是为盛齐林哭。
直到宋知韫的电话打来,他连抬手接电话的力气都没有,电话被自动挂断,然后又响。
在听到宋知韫呼唤他的时候,那样温柔又关怀的声音,他情绪忽然就控制不住。
宋知韫听到祝砚安说这个消息,也被吓住,沈见微之前和她说情况还好,怎么忽然就去世在了新年当天。
“你还好吗?我马上来医院。”
宋知韫察觉到祝砚安的情绪不对劲,去房间拿上包和外套,就要出门。
“你不要过来了,盛家的事,你插手会不方便,待在家里等我回来好吗?”
盛家这一团腌臜事,她怎么舍得让宋知韫瞧见,何况,有些事情他也该学着自己处理了。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他在电话里跟宋知韫承诺。
挂掉电话,宋知韫瘫倒在沙发上,盛齐林的忽然死亡实在是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