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寒等了整整两天,也没能等来沈言渺半点音讯,甚至连告状都没有,她就当真这么沉得住气!
直到第三天晚上,靳承寒终于忍不住回了南庄,结果却发现沈言渺根本就不在。
吴妈上前跟他解释说:“靳先生有所不知,每年的5月26号,少奶奶都会回洲城住上几天。”
洲城?
靳承寒微微蹙了蹙眉,依稀记起来婚前方钰拿给他的资料,沈言渺自从母亲去世后就被送到洲城和外婆一起生活了,后来直到十五岁外婆去世才被接回沈家。
照那女人不撞南墙不死心的性子。
每年回去缅怀缅怀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行了,我知道了”,靳承寒冷冷出声,说完就阔步往外走。
“靳先生不留下来吃晚饭吗?”吴妈问。
靳承寒浓眉紧拧,看了看一桌子丰盛精致的晚餐,顿时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人都不在,和谁吃晚饭?
空气么?
……
洲城。
沈言渺刚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了这个滨海城市的气息,湿湿暖暖的空气扑面而来,温柔又缠绵。
外婆家刚好就在海边,沈言渺打了车轻车熟路就到了家门口。
有些生锈的大门紧紧锁着,门口的花圃也是杂草丛生,看上去就是无人居住,荒芜已久的房子。
沈言渺立即开了门,换上行动方便的衣服。
扫地,拖地,擦窗子,除杂草……这些琐事她每年都会不其烦地重复一遍,直到老屋四处明明净净,沈言渺才坐到院子里的秋千上默默望着天空。
洲城的星星永远都是很亮的。
只可惜这秋千似乎有些年代久远,一直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沈言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个慈祥的声音轻轻唤她:“言言,别玩了快回房间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
沈言渺低落地垂了垂头,再抬眸,一双眸中水光氤氲。
言言。
全世界会这样叫她的人,再也没有了。
翌日清晨,沈言渺起了一个大早,对着微微泛黄的镜子将一头长发随意辫在脑后,随意又凌乱,却美得不可言说。
身上的白色长裙是棉质的,微微有些泛皱,沈言渺也不理会,踩了一双平底鞋就出了门。
瑜山离家里是有一些距离的,沈言渺却坚持步行,走完大路穿过小巷,终于站在了山脚下,受伤的脚掌隐隐发疼。
但好在,怀里的两束鲜花还依旧娇然欲滴。
她沿着布满青苔的台阶拾级而上,最后在一处青碑前站定,弯腰将怀里的那一束白色的秋海棠放在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