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寒赶到法院已经是二十分锺后,这二十分锺里,方钰一直不敢停歇地拨打着沈言渺的手机,但无一例外,都是无法接通。
“停车。”
靳承寒骤然出声,然后掀开车门长腿一迈就下了车,径直朝着马路对面那一辆熟悉的车子走去,每走近一步,心里就越是沉抑一分。
修长的手指微颤着从手机屏幕划过,他还是不死心地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把想你变一半,另一半是你的呼唤……”
沈言渺特有的手机铃声依稀在附近响起,循着声音他阔步走过去。
一只精致的白色手机,此刻孤零零地躺在马路边上,屏幕已经碎得不成样子,却还是坚持地跳跃着来电显示。
靳承寒倾身将手机拾起,看着屏幕上她写给他的备注,幽黑的眸子一点点变得深沉。
哥哥。
耳畔不知道为什么立时就浮现出,沈言渺将他跟前跟后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着。
明明是从未有过的场景,却真实地像是早就发生过。
……
沈言渺再清醒过来时,整个人都被死死地捆着,双手,双脚半点动弹不得,就连嘴巴也被人用胶带封住,连发出一丝声音都不能。
头上被人捂上了黑色的袋子,入目没有一丝光亮,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只能凭借着逼仄狭小的空间和偶尔颠簸的感觉,推断自己应该是被人扔进了车子后备箱。
绑架。
杀人。
抛尸。
一连串冰冷的词语几乎不受控制地往她头脑里乱窜,沈言渺惊恐地咽了咽口水,莫名就记起了张似锦死后的那一张照片。
她清楚的知道对方是谁,却没想到赵家竟然这么沉不住气又胆大妄为。
沸沸扬扬的起诉新闻才过了一天,就敢将当事律师在法院门口绑架!
吱——
随着车子猛地一个急剎车,沈言渺丝毫没有防备,脑袋结结实实就撞上车厢,眼前顿时一片眩晕。
紧接着,就被人粗暴地抓着反绑在背后的胳膊扔下车子,然后又双膝着地被人拽着向前拖去。
单薄的雪纺衣料根本经不住粗粝石子路的摧残,原本平整简约的黑色雪纺长裤的膝盖处立马磨出一道口子,白皙的膝盖上顿时一片血肉模糊。
每往挪前一寸,她都像是跪在刀尖上一般痛不欲生,砂砾碎石直往肉里钻,疼入骨髓。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沈言渺以为自己大概就要这样活活痛死过去的时候,对方终于停下了脚步,随手将她扔在一边。
沈言渺几乎疼到休克,下意识地就往旁边缩了缩,这个本能求生的动作却似乎激发了对方变态的虐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