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抬了下眉。
从那之后,每次轮到夏树在广播站当值,她总是会先放《一路向?北》。
在她看来,易年帮她攻克了普通话不标准这个难题,放他喜欢的歌,算是对?他的一种报答。
……
其实要细说?起来,夏树后来喜欢上播音,开了鬼故事?电台,也跟高中?时学?校广播员的经历有关。
或者说?,也和易年有关。
或许当年的她是当局者迷,身在福中?不知福,没有细细盘算过易年有意无意之间的举动给她带来的益处,又或许后来的几?年,因不欢而散后心怀芥蒂,她也没再去回想。
现在再来回忆高中?,好像,他那时对?自己真的很好。
思及此,夏树侧过头看向?易年。
她想,眼前这个男人,应该算是她生命里所?有出场人物中?,为数不多的重要的,朋友,之一。
此刻,她有点害怕。
怕这段虚假的婚姻关系结束后,这个重要的朋友会再一次消失。
易年余光里瞥见副驾驶投来的目光,他侧过头:“怎么了?难受?想吐?”
夏树摇摇头,伸了个懒腰:“没有,只是在想什么时候能到家?,困了。”
“该!谁叫你跟陌生人出来玩的,居然还去那种地方!”易年将头回正,滑动了一下喉结,声音柔软下来,“下次,不准去了,也不准不接电话!”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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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汽修厂,一楼灯还亮着,院子中?央的折叠桌和酒已经收到了墙角。
易年将车子开进去,靠边停好,徒弟三人听见动静走了出来。
保钦元先叫了声易哥,然后走到副驾扶着夏树下车,夏树站稳后说?不用扶了,她吐过两?次现在清醒了不少。
“对?了易哥,东西送来了,我放楼上餐桌上了。”保钦元说?。
夏树:“什么东西?”
保钦元:“宵夜啊!”
夏树抬眼看着易年:“宵夜?你弄来的?”
易年语气有些不耐烦:“我让助理送的,你胃里吐空了,不得吃点垫垫,待会儿?才?有得吐。”
夏树:“……”
他看向?三个徒弟:“现在不忙的话,你们也来吃,点的是五个人的份。”
徒弟三人没说?话,看向?夏树,像在征得同意。
夏树揉着太阳穴挥了挥手:“一起吃吧!”
除了宵夜,易年还准备了醒酒药,夏树没什么胃口,随便喝了两?口粥便将碗放下,易年让她把醒酒药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