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鲤看着常安的五言律诗,不由得有些不开心了,嘟着嘴说道:“常郎写的我都看不懂。”
常文孟此时笑着凑过来,看了一下二人的诗,说道:“来来来,我给鲤儿看一看。”
常文孟逐一读了二人的诗,点评道:“鲤儿的诗很直白,简单易懂,对于第一次写诗的人来说算是不错了。”
“至于永和的诗,第一句就说让鲤儿永远漂亮,第二句祝鲤儿心想事成,还有身体健康,年年都像今年一样开心。”
顾鲤有些沮丧,说道:“常郎写的这么好,就不知道让让我嘛。”
常安手上的笔还没放下,连忙赔笑道:“那要不要咱们换一个幡子,我再写一遍?”
“不行!”顾鲤直接就把常安手里的笔抢了过去,放到了砚台里,然后就跟家仆说:“你们快去挂起来,别让人坏了上面的字迹。”
家仆们应声跑开了,顾鲤此时又是气呼呼地看着常安,说道:“说好送给我的,哪里还有重新改的道理啊。”
“但是顾娘不是说要我让着你嘛,我就寻思着再改改。”常安赔着笑,说道。
“我就抱怨一下而已,常郎这都看不出来。”说完,她干脆就别过身,不看常安了。
常安又是不知不觉地惹出顾鲤的小情绪了,他有些为难地看向了一旁的常文孟。对方注意到他的目光后,就捂着腮边。
“哎呦,怎么牙有点酸呢,去弄些水来解解酸先”
一边说着,常文孟一边捂着腮走开了。走过一个拐角,看见怀琴和真儿,看上去是要去找常安,他连忙拉住二人。
怀琴和真儿都一脸不解地看着常文孟,对方冲她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常安和顾鲤所在的方向。
两人都顺着常文孟的手看去——常安此时正搓着手,满脸谄媚地绕着顾鲤四处转,似乎嘴里还在说些什么。
怀琴和真儿一看就知道生了什么了:这是常安又把顾鲤惹不高兴了。
“可算是有一个人能治住他了。”常文孟捻着胡子,语气里居然还带了一丝欣慰。
“其实这算是公子自作自受。”怀琴笑道。
常文孟听到后,问道:“什么意思?”
“三娘不经逗,但是公子偏偏都喜欢逗三娘,所以他们二人经常这个样子。”真儿也是捂着嘴笑道。
“每次逗三娘,公子都把握不住分寸,总是把三娘惹得不开心,所以到最后还是要去哄。”怀琴又补了一句。
常文孟此时也是了然了,点点头说道:“也是看出来了。”
“但是平日里,公子对三娘都好得不得了,这些小插曲也能增加他们二人的感情,所以公子和三娘总是如胶似漆的。”怀琴说道。
“如此这般,也是再好不过了。”说完,常文孟就摆了摆手,离开了。
经过常安的一番“花言巧语”,总算是把顾鲤给哄好了。此时,二人就又像刚刚的事情并没有生一般,又牵着手,朝厨房去了。
来到厨房,常安照例是检查厨房里准备的食材,而顾鲤则是端着药碗,在一旁一边喝药,一边跟着常安在厨房里兜来兜去。
查看了一圈桌上的食材,常安问道:“今日不包饺子和汤圆吗?怎么没买面粉啊?”
这时一个家仆回答道:“回公子,面粉和糯米粉这些东西坊间没有了,只能等午时去东西市买了。”
“那便好,饺子照例是按照菜品的格式做,然后就是汤圆,报一些用来接待客人吧。”常安点点头,吩咐了起来。
“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顾鲤咽下了嘴里的药,问家仆道。
“回三娘,是火锅。”家仆答道,家里的家仆已经按照常安做的第一口锅去又定制了几口来,有时候常文孟想吃了,也得准备过去。
“也是,晚上的菜要准备挺久的,火锅就火锅吧。”常安点了点头。
检查完厨房的工作后,常安便带着顾鲤又回到了庭院里,此时那个写了祝福诗句的幡子已经被立在了亭子旁边。常安走到了幡子前,又读起了顾鲤写的诗句,而她本人则是来到了常安种下的枇杷树苗前,稍微浇了一点水在上面。
吃过午饭后,真儿照例是端着药进来,顾鲤这次似乎是有些激动,只是简单地吹了吹,就开始喝了起来。
常安当然是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急,但还是笑着说道:“别着急慢慢喝,别烫着了。”
但是顾鲤却皱着眉头,继续喝着药,一边喝还一边轻轻“嗯”了一声。很快,她就在常安哭笑不得的注视下喝完了药,喝完之后就直接把碗放到桌上,拉起常安的手就说道:
“常郎我们可以去看傩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