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像一把软刀子磨在?人身?上,叫人痒得厉害,南夏抬眼,碎发被?他拨到耳后,那样的姿势,像是爱人间的温存。
南夏还记得两年前远远地看见他坐在?通体黑色的轿车里?,眸光冷淡。
那时候她以为,他们?这样身?处两个?世界的人不会有任何交集。
直到他离开,周围异常寂静,静得只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她打开冰淇淋,看到上面有几分熟悉的logo,想起来那是一家很小众的店,离得很远,也不知道他来回花了多少时间。
对于他这样的人,时间比什么都重要,却?三番五次地送她回家,花费时间去?为她买无关紧要的冰淇淋。
南夏打开勺子,当抹茶味的冰淇淋接触到口腔,疼痛也很快被?缓解,她把很多事抛到脑后,难得觉得轻松了不少。
旁边的手机叮咚一声响起提示音,温聿秋问她还疼吗:“要是明天不舒服可以继续请假。”
比起牙疼,南夏其实更担心?明天脸会肿起来。
第二天醒过来,她第一件事是去?洗漱台前看自己的脸有没有不对称。大概是微创手术的功劳,她觉得牙齿几乎已经不疼了,脸上也没有什么肿起来的迹象。
她到了公司,办公室里?多了一抹春色,桌子上的花瓶里?插上了一束洋牡丹,花瓣层层叠叠完整地绽开,纯洁的白中点?缀了两朵惊世绝艳的红。风姿绰约,半点?不显艳俗。
温聿秋来找她,见她今天气色好?多了,脸上带着点?儿和从前一样的光彩,倒显得身?后的花黯淡失色。
他问她休息得好?不好?,她“嗯”了一声,以为温聿秋只是进来打声招呼,没想到会占据她的工位,叫她把文件拿过来。
以往有什么都是在?温聿秋办公室谈,头一回在?她的办公室,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等到南夏将?椅子搬到他旁边才觉察出有什么区别来,她的办公室空间没有那样开阔,再平常不过的相处因为这样略微有些局促的空间显得有些暧昧起来。
她跟他的椅子隔着点?儿距离,男人纤长有力的手搭在?她椅背上,手背显出几根青筋,稍一用力,将?她的椅子朝他拉近了些。
南夏被?他的气息裹着,无端觉得周围的气温都跟着上升了不少。
温聿秋同她认真地讲着工作,倒是什么也没说,好?像刚刚那抹已经飘散而去?的暧昧只是某种错觉。
他这段时间教会了她很多东西,说起来还算是半个?老师。
差不多说完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人而后便打开门探出个?头:“南夏,温总你……”
“看见了吗”四个?字还没说出来,他看见温聿秋坐在?南夏的位置上,他下意识投过来的眼神?带着几分压迫感,让人不敢靠近。
可他偏偏又和南夏坐得那样近。
来人说了句抱歉,因为不是急事便往后退了一步,又将?门关了起来。
温聿秋站起身?,准备出办公室前想起什么,回头看向南夏,“花还喜欢吗?”
“嗯。”
“那抹茶味的冰淇淋呢,下次要不要换个?味道。”
南夏说都好?。
他唇角染着笑意:“什么都喜欢?”
好?像怀疑她喜欢的不是那些东西而是人似的。
办公室的门被?拉开,有道好?奇的眼神?往里?探了探,但又很快收敛。
温聿秋眼底还有残留的温柔,但整个?人情?绪淡了不少:“什么事?”
员工一边拿着文件走到他身?边一边回想刚刚的场景,好?像里?面的两个?人也没做什么,可莫名坐在?一起产生的张力就让人浮想联翩。
温聿秋偏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原本走神?的人感受到了压迫感,赶紧回避了眼神?。
下班前南夏原本想走,温聿秋让她留下来陪自己吃饭。没去?高?级餐厅,点?的是某家粥铺的粥。
“等牙齿好?了吃点?有营养的东西,感觉你最近瘦了。”
南夏有些莫名,觉得他说的一定是错觉:“也就这么几天没吃饭而已,你就看出来我瘦了吗?”
“腰好?像一掐就断了,再瘦下去?走在?路上风要被?你吹跑了。”
他的眸光落在?她腰上,南夏不知道为什么会联想到他会将?那只有力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腰上,她说你怎么跟我爸一样。
每次回家父母长辈看到她第一句就是瘦了,还莫名其妙地说年轻小姑娘不要减肥。
温聿秋辈分突然就高?了起来,失笑地看她:“得,不说了。”
他垂着眼,话?语里?带着几分缱绻:“本来就难追,待会儿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办。”
难追的人还能是谁?
南夏被?他的话?语烫着,有些怀疑他究竟是有过经验还是在说情话这件事上天赋异禀。
南夏拿起旁边的玻璃杯抿了口水,玻璃杯上留下明晃晃的口红印,见温聿秋看着杯子,突然意识到她好?像不小心拿错了杯子,她的水在?右手边。
而且她刚刚见温聿秋喝过水,印在?杯壁上的口红像是留下了间接接吻的证据。
她将?自己的水递给温聿秋:“这个?我没喝过。”
“没关系,”他笑她强调这点?:“我没有洁癖。”
那几天她跟温聿秋之间的关系明显变得更加紧密起来,连沈雨姝都闻到了不对的意味,忍不住凑过来问南夏他们?是不是在?谈。
南夏刚想说还没有,怕暴露出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