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霁没回答,反问:【姜束呢?】
欢烛指向旁边:“在那呢。”
说着,她走过去,从一处不起眼的草丛拖出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时云霁凑上前,看清对方正是面色惨白的姜束。
姜束也看到她,这一次,他不再如昨日那般癫狂,眼中情绪几转,随后定格在哀求的情绪中。
“师妹……师妹……”他努力朝时云霁伸出手,“救救我……救救我……”
时云霁定神,开口问:【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姜束本就虚弱,根本看不清她的比划与口型,欢烛在一旁等得有点不耐烦,干脆充当起“翻译”。
“她问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
姜束愣了一下,急忙开口:“我我,我是姜束啊,你的师兄。”他呆呆看着时云霁:“师妹?你,你怎么哑了?”
【姜束。】时云霁平静念出这个名字,【既然你已经恢复神智,自然也该记起自己的罪行。】
欢烛嘲讽一笑,尽职尽责继续开口:“还记得自己罪行吗?”
这一次,姜束愣怔的时间更久。
他缓缓抬起眼皮:“师妹……这一切,一切都是误会啊!”他挣扎着想要来抓时云霁的裙角,被时云霁躲开。
“那天,那天,你在密室中看到的那些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时云霁替原身云霁问出憋了许久的愤怒与疑问:【你想说‘我’看错了,不是你亲手杀了我爹,盗取宗门秘宝?】
“师妹啊……”姜束闻言,竟凄厉地哭起来,“师父,师父本就油尽灯枯,你,你看到的,是,只是我遵从师父遗命,帮他解除痛苦……”
【够了。】
时云霁气得浑身发抖,她知道,只是原身云霁最真实的情绪。
欢烛嫌恶地踹了姜束一脚,随后看向时云霁:“论恶心,还得是你们这些正派人士干的事情才够味啊。”
随后,她说起正事:“你要的我都满足你了,姜束,解药,还有……”她从怀里掏出一朵透明的花朵:“璃生花。”
看着时云霁定在璃生花上的目光,欢烛勾唇:“所以,我要的东西呢?”
时云霁回神,手伸向腰间小锦囊,片刻后,取出一个外表平平无奇的小盒子。
明明只是极为普通的一个小木盒,但它被拿出来的一瞬间,欢烛眼睛都直了,目光像被黏在盒子上一般,挪也挪不开。
【我再求你最后一件事。】时云霁看着她。
欢烛有些急不可耐:“你怎么这么多事?”她烦躁地催促:“赶紧说。”
时云霁看向姜束:【麻烦你,帮我将他送去玉铃宫西面的挽竹院。把他锁在院子里就行,其他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