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老太太不喜欢办宴会去闹腾别人,她也跟家里人提过很多次了,自己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没必要烧钱去搞个事情闹腾小辈,这点上陆妍和她永远不同频,非说以老太太的地位怎么说也要操办一场让各家亲友尽尽心意。
在此之前,江谨桓已经遵循老太太和老爷子的心愿,以老太太的名义去资助贫困山区里没钱读书的女娃娃出大山念书。
“要我说,这宴会就免了,左右就那些亲朋,哪个不认识我呢?”
她推拒了无数次,可陆妍兴致勃勃,已经主动请缨为老太太操办,说到底老人也不好意思驳斥儿媳妇的面子。
眼看陆妍出风头,刘秀芬就不满了,偏偏陆妍嘴毒,在老太太面前说:“这三弟打牌打得好,都快打成海城牌王了,这寿宴给老三一家办,不得办成棋牌室?”
刘秀芬气得不行,还找不到话来反驳她,白白吃了亏。
她气鼓鼓的跑去找江照,他果然又找了几个旧友躲在酒楼打牌,刘秀芬觉得儿子不争气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也就算了,老子也不争气,天天在牌桌搞事情,一气之下就要嚷嚷着要跳河。
身边的人都劝江照去拦着她,江照冷哼,“让她跳,她看起来像有那胆子的人么?”
等刘秀芬黑着脸再走回来,旁边的人只是陪着讪笑。
“三爷,这夫人回来了。”
江照斜了刘秀芬一眼,“你也跟二嫂好好学学,看看人家怎么钻营的。”
刘秀芬心想我是没她会钻营,恨不得把老太太的寿宴弄成自己的蟠桃大会。
江照说:“你知道她在这中间能赚多少吗?”
刘秀芬吃惊,“她这都要赚钱?疯了吗?”
江照冷笑,“你别看江睿现在的总裁是她儿子,江谨桓倒是个帮理不帮亲的,陆妍现在每个月的零花指不定比你还少。”
刘秀芬说:“还是你们江家的男人心狠。”
江照说:“你遇上我已经算命好的了,你去看看那对陆妍爱搭不理的江昭和她那个眼睛长到天上的儿子,至少我宠着你,你儿子还不至于大逆不道。”
刘秀芬被他说服了,“你说得对。”
“说来也是奇怪了,为什么江昭这么对陆妍啊。”
江照年轻的时候就和自己儿子一样在外拈花惹草,刘秀芬也是艺术学院的校花,是个胸大无脑的货色,这辈子唯一的脑子就用在了事后没有吃药算计他怀了江谨城上。
那些事情生的刘秀芬还没被家里承认,大家都只叫她小少爷的妈妈。
也是后来江谨城大了,老太太话了,孩子总得有个娘,加上老二家里的那些事,刘秀芬才进了门。
这女人年纪大了没有以前的风韵了,但好在蠢,会容忍他打牌会容忍他乱搞,他也乐得陪她演一辈子的夫妻。
想到自家那个不成才的儿子,江照忍不住想,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比不过就是比不过啊。
江谨城比江浸月还大一点,思及此,江照叹了口气,“没什么,陈年旧事了,不用再提。”
老太太的寿宴由陆妍一手操办,她搞得惊天动地,一张账单寄到江睿,江谨桓扫了一眼。
“退回去,不批。”
郑和斟酌着开口,“江总,咱犯不着在这种事情上和太太刚。”
江谨桓皱眉,“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不是就省着点!”
说完他就笑了,“某一年,我跟阿煊说,让她多买点奢侈品,偶尔也可以败败家,我给她的卡她从来没用,我以为女人都喜欢买买买,然后她跟我说,家里的必需品她都买了,买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不是就省着点。”
“她是穷惯了才节省,可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对。”
“办个宴会花一千万,我看五百万进她的口袋吧!”
这女主角叫洛洛,她老公蒯宽是搞装修设计的,霍煊对他的河洛设计不熟悉,但是李慧说江睿旗下的亚津就是他亲自操刀设计的。
江谨桓说:“所以,打回去,不能惯着,只给五百万,多了没有,让她自己贴。”
郑和轻笑,“很难不让人怀疑江总这是挟私报复。”
江谨桓说:“她搞个寿宴大张旗鼓,阿煊嫁到家里这么多年,她怎么从来没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媳妇?”
陆妍看到退回去的账单的时候脸都气歪了,她正和其他贵妇喝下午茶,还得装模作样像没事人一样把那张账单塞进包里,晚上到家就给江谨桓打电话。
江谨桓把电话挂断,没接。
他太熟悉自己的母亲了,和她浪费口舌是最没意义的事。
陆妍知道他这是不想和她交谈,忍不住对着江昭讥笑,“好啊,你的好儿子!”
江昭没理她,回房就关上了门。
陆妍气得跳脚,指桑骂槐说江谨桓白眼狼,楼下的老爷子和老太太装作没听见,开大了电视机听唱戏,颇有掩耳盗铃之风。
周末江谨桓回家吃饭,陆妍拦着他说预算的事情,江谨桓说:“五百万的寿宴预算已经算是较为奢华的了,我不信以您的能力办不好这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