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僵大冷冷一笑,他可是毛道长的儿子,虽然不能学太深奥的道术,可简单的追踪术还是会的。
谨慎地取出袋子中的五行罗盘,将刚才从黑僵身上撕下的衣物和黄符一燃,将罗盘置于黑烟上,指针快速转动,随后指定一个方向——僵大自己。
忘了掩藏旱魃的气息了,僵大将父亲的辟邪符咒贴满全身,终于将自己身上的阴气遮住。
罗盘开始重新转动,最终指向了矿山深处,只要顺着指针方向走去,就一定能发现僵尸老巢。
罗盘是道家的法器,上边有祖师爷的血,僵大握住久了之后,手就开始脱皮,即使是旱魃,也无法长时间承受祖师爷的力量。
僵大不停地换手,得赶紧找到僵尸老巢,十指连心,这可太疼了。而且如果伤得厉害,僵大可能得沉睡修养,千辛万苦跑出来,可不是为了来这睡觉的。
顺着指针所指的方向,七弯八拐,僵大来到了一个地穴前。
动动耳朵认真听,漆黑的洞中传出微弱的呼吸声,与活人不同,这个呼吸更浑浊更沉重,是僵尸。
洞里虽然黑,但是僵大自带夜光灯,点亮紫眸,用僵尸的眼睛看洞穴,能发现更多东西。
洞穴壁上全都是血迹,有人的,有动物的,还有僵尸的。
空气中弥漫着黑色的怨,夹杂着恨与怒。之前听爸爸提过,这种情况表示这里发生过非常惨的事情,而那些人怨气积于胸口,咽不下去那口气,又收到阴月之气得照射,就变成了僵尸。
顺着狭窄的小道往里走,怨气越来越浓,罗盘不停飞快的转动,已经无法指明方向,僵大将它收回袋子中,反正就一条路,一直往里走便可。
可继续往里走,就越不对劲,手摸着的墙壁已经不是石头,而是层层白骨,一具具尸体深深地嵌在墙壁中,姿态诡异,有跪着的,有躺着的,甚至有拦腰折断,身首异处的。
虽然姿态不同,但是有一样东西是一样的,所有的骨头都是碎的,应该是被巨石一类的重物敲碎的,有的甚至已经成了粉末状。
这里是僵尸的老巢,按道理就算是尸骨,也只应该有十具,更何况三十年前那些人早就变成了僵尸,根本不存在尸骨这一说。
那这墙上这么多骨头是从何而来?看骨头存在的痕迹,至少有三四十年了。
一,二,三……六十具尸骨,这矿山中竟然死了那么多人,或许没发现得更多,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三十年前不止二十个人,而是六十个人来这挖矿?可冯奶奶没必要骗自己!
那这六十具尸骨是从哪里来的?总不可能是别的地方飞过来的吧,难道是飞僵?(飞僵:务e,我在水村等你)
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风,风中有话,似乎相对僵大说什么。
僵大可听不懂,他再往前走了两步,就看见了剩下的十四只黑僵,整整齐齐的排在墙边,闭眼吸收阴月精华。
总共二十个人,爸爸杀了三个,自己杀了三个,这里有十四个,刚好凑齐!
只要把这十四只僵尸都杀了,那金村就再也没有僵尸,村民便不用再害怕了。
可要杀僵尸,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眼前这层鬼气凝聚起来的屏障。
僵大用力拍了拍眼前那扇看不见的墙,这恶鬼之气应该和自己的年岁一样大,由它造出来的墙和自己的修为差不多,绝对无法轻易突破,得用道家的方法。
从怀中掏出两枚铜钱,上面有爸爸施的镇邪咒,对破解鬼气同样有用。虽然不能打散鬼气,但变出个小洞,自己变小后钻进去还是可以的。
手捏着铜钱,僵大走来走去,在那透明门上找合适的位置,只有两枚铜钱,只有一次体会,自己要趁鬼气最弱的时候闯进去,杀了那群僵尸。
突然,僵大胸口一阵灼热,胸口的玉佩不停地发烫,僵大赶紧将它拿出放在衣服外面。
只见观音像慢慢浮起至空中,把僵大都拽了起来,指尖点地没站稳,他赶紧伸手撑着墙壁扶住身体。
嗬!就在手碰到墙上白骨的那一刻,僵大听到有人在和他说话,是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很亲切,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男人:“江富,阿正的后人,不要冲动,你冲破不了这恶鬼之气做的门。”
僵大:“你是谁?你认识我爸爸?你是那个神秘声音,是你让我来金村的?”
男人:“让你来金村的不是我,可金村的确需要你们的帮助。”
僵大:“金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尸骨是谁的?你究竟是谁?”
男人:“江富,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两百年前……”
冯奶奶墓前
看着立好的墓碑,男子轻轻一笑,“和他年轻时候一样,是个善良正义的孩子。”
女鬼
在一间四通八达(四面破窗),开放敞篷(屋顶飞走)的两层豪宅(危房)中,一家三口正在进行甜蜜的或者大概有点恐怖的晚餐。
剑勾和地陵双脚并拢,小手放好,一本正经地坐在椅子上。两人脸色不太好,眼神带一丝丝困惑和一丝丝期待,这桌子上的东西真的能吃吗?
其实活了二十多年,桌子上的菜是两人见过最丰富的一次,就连大师兄生日也就只是多了碗肉丸子(加了超多豆腐的肉丸子),平常就只能吃些青菜豆腐萝卜,连鸡蛋羹都少见。
可现在桌子上却摆着四菜一汤,有荤有素,有鱼有肉,若不是心中还有一丝顾虑,两人早就化身饿鬼投胎了。
糖醋排骨,蜜糖的甜,陈醋的酸,金黄的酱汁淋在炸过的排骨上,均匀翻滚,好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