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赵斌,将汤怀横担在马上,催马就跑,刚跑出去不过十数步,就听马背上汤怀大喊:“斌哥,斌哥,实在不行,你骑马先去,小弟慢慢走就好。”
赵斌此时心忧岳飞,哪里顾得上许多,催马不停,口中说道:“我不认识路,你就这么趴着指路,咱们速去。”
“咳咳咳,斌哥,径直向西二十里,就能看见,你快放小弟下来吧,死人了。”汤怀趴在马背上不住的挣扎。这赵斌也是急糊涂了,战场上,捉了敌将,也就这么放上一时半刻。他今天要是这样驮着汤怀一路狂奔,恐怕回了昭丰镇汤怀这一条命也颠完一半了。
“放你下来,你不这病秧子又不能骑马,太耽误速度了啊。”赵斌低头看看汤怀说道。
汤怀一听赵斌松口,赶忙挣扎着从马背上跃下来:“我能我能,我前面就是这一天太累了,后来门口又紧张,看见斌哥你又激动,这才晕过去了。”
赵斌见汤怀不像是强打精神,也就身形一晃,飘下战马:“既然如此,你来骑马。”
汤怀忙说:”这还有二十里呢,斌哥要不咱们二人,一马双跨如何?”
赵斌一翻白眼:“谁要和你这厮一马双跨,莫要多言,速速上马赶奔昭丰镇。”
汤怀一点头,翻身上马,催动战马就跑,赵斌见状,运转身形,轻轻落在汤怀战马的屁股上,就这稳稳地站在上面,汤怀和马都未察觉。这汤怀,骑在马上还回头看呢,就听头顶传来赵斌声音:“别找了,我在你后背站着呢,你速速催马,我运这轻身功夫呢,你这马背上现在不过多了一副甲胄的重量,它驮的动,你放心跑。”
汤怀手上闻言一惊,刚想减速,怕两人重量再跑的太快累坏了战马,一听赵斌说就是多了副盔甲,索性也就放开速度。两人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片刻功夫就到了昭丰镇,刚到镇口赵斌就问:“这镇上几家客店?岳大哥在哪家?”
汤怀回道:“这镇上只有一家客店,就在大路东边,沿着路下去就能看到。”
赵斌点点头:“你这马城镇中走的慢,如今天色渐明,陆续有了行人,你在后面慢慢来,我先去了。”话音刚落,就见一道人影已然飘进镇内。赵斌进了这城镇之中那就是如鱼得水,不大会功夫就来到客店院墙外,飘身站在墙头上,往院内观瞧,这一看可把赵斌乐坏了。
原来啊,汤怀这一去一回二十里地,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牛皋几人劝岳飞劝的很成功。这会已经从客房劝到马棚旁了,王贵就剩一条胳膊好用,抱住岳飞是不可能了,索性牢牢抱死沥泉神矛;张显拉着岳飞的马,是死活不把缰绳给他,这马性子又烈又认主,不然张显这会都有心给它骑走,不让它靠近岳飞;牛皋这会拉着岳飞的腰,张开大嘴就嚎啊,也就是这店房没住什么客人,后来岳飞他们人多,就索性全包下来了,不然牛皋这几嗓子,其他客人早骂街了。再看几人周围还围着五个人,都骑在马上各拿兵器,赵斌仔细看了看,就认识一个梁兴,其他的一个都不认识。
“哟,大家好兴致啊,晨练呢?”赵斌在墙头上看了片刻,开口问道。
这一句话,可把院子里的人都吓得不轻,纷纷抬头看去,这一下众人纷纷惊呼出声:“是你!斌哥回来了!表哥啊!贤弟!”
赵斌哈哈一笑:“一时兴起,在城内多玩了会,诸位兄弟多多费心了。”说完身形一晃,落在院中。
岳飞一把拉住赵斌,上下打量:“贤弟,可是受伤了?怎么当时没直接出城啊?”
赵斌摆摆手:“无事无事,没受一点伤,只是之前向大哥借的那件衣服脏了,还不了大哥了。”
岳飞一摇头:“无事无事,区区一件衣服,何况本就是贤弟你送我的,只要贤弟没事就好。”
这时一旁牛皋闷闷说道:“你倒是没事了,岳大哥为了你可是吐了两口鲜血啊。”赵斌这才发现,岳飞胸口有一片血迹,赶忙拉着岳飞就往屋里走,这一幕可看的王贵大为吃味:“表哥啊,弟弟这受了伤你也不看看,只看哥哥啊。”
赵斌说道:“都看都看,全是斌的过错,这一日时间,连累兄长和贤弟了。”说着一手拉着岳飞,一手扶着王贵进屋,这时后院门响,汤怀也赶回来了。众人这才惊觉刚才众人劝架时,他竟然不在。
张显忙上前帮忙牵马,这汤怀刚下马,身子就是一软,幸亏张显就在身边:“五弟,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汤怀摆摆手:“没什么,就是这一日一夜的,太累了。”
这话一出,众人也纷纷感到一阵劳乏,赵斌还好些,在李纲那里吃了一顿,其他这些人可是一口没吃,光来回骑马了。梁兴几人见岳飞这边热闹,自己几人一时也靠不上前,索性先回房休息去了。这边赵斌也拉着岳飞和王贵进屋躺好,冲着张显、牛皋说道:“你二人在这里照看他们,我去请大夫来。”牛皋虽然生着闷气,但也只得点头应下。
赵斌独自去药房找来了大夫,为岳飞重新开了一份药:“这人前面伤了心神,好像又吐了血,最近几日万万不可再动了,需要好好静养。”处理完岳飞的,又看王贵,这王贵的伤口却严重的多,原本就是狼牙箭,箭头上带着倒钩,深深嵌入皮肉,这王贵又没及时处理,只是胡乱包扎,如今伤口已经隐隐有些发红发炎的趋势。
好在这里是京畿重地,这大夫也都有一二手绝活,先拿小刀剜出箭头,又割去周围发红的烂肉,最后敷上草药包好。这时一边床上卧着的汤怀说道:“如今三哥连刮骨疗毒都有了啊,哈哈哈哈。”
这边床上的王贵,仗着有麻药感觉不到疼,忍不住开口骂道:“偏要你这厮多嘴,大夫好好给他看看,我看他恐怕患了脑疾,需要开颅。”谁知这大夫扫了汤怀一眼,随即说道:“这厮就两个病,一个困病,一个饿病,吃饱喝足啥事都没有。”
这边大夫开好药,赵斌送他出了客店,回来索性喊醒了店伙计,两个大银锭下去,不多时两桌酒菜分别送入赵斌和梁兴他们的房中。众人饱餐一顿,这才各自回房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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