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誉熙之死,很可能是端王匕首的凶器,再加上这些和太子往来的密信,几乎指向一个结果。
唐誉熙是端王伴读,但实际上是太子安插在端王身边的暗桩,被端王发现后,他就被他除掉了。
他的死亡牵涉到两王之争,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查的。
镇国公深吸一口气,良久才道:“我儿糊涂!”
怎能同时在两王之间来往?他们都不是善类啊。
尚书给自己倒了杯茶,摇头道:“真相或许不是我们看到的这般,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切勿继续蹚浑水了。”
今天属于他的戏份他也做够了。
镇国公冷冷地盯着他,“想来你不是第一次这么办差事了。”
尚书惨笑地摆摆手:“一心扎进差事里,可混不到这位子上。”
这些人都是人精,涉及到党派之争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得罪一个都不讨好。
尚书就此告辞了,镇国公最后去看了唐誉熙收殓了的尸身,眸光沉沉,最终化成一声叹息。
他现在只剩一个优秀的儿子了,其余两个庶子不顶用的。
国公府嫡女和端王有婚约,再过半年就会成为姻亲……
端王真是打的好算盘,有着这一层关系,哪怕他杀了他大儿子,他们镇国公府还是必须和他绑在一条船上。
可他杀了他儿子,怎么还敢想着他和他成为同党?
真是厚颜无耻。
镇国公将唐诏叫到书房,把密信递给他。
唐诏眉头渐渐拢起,修长的手
指折起信,语气微沉:“大哥糊涂。”
“你有没有?”镇国公紧紧盯着他,夹杂着一丝打量。
唐诏拱了拱手,恭谨地道:“回父亲,我跟着端王行走,和太子并无来往。”
“……你向来清楚自己该做什么。”镇国公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素来凉薄冷淡的眼睛。
他必须要承认,比起资质和能力,二儿子远超大儿子。
“誉熙盯着世子的位置太久了,都魔怔了,但这位置注定不是他坐得起的,诏儿,做好你世子的职责,别让为父失望。”
“是。”唐诏眼底波澜不惊,问起,“那么父亲,我还要继续和端王往来吗?他可是我们的仇人。”
镇国公面色冷肃,沉吟道:“挽挽和他有婚约,我们注定和他一条船,这是圣上赐婚,圣上的意思很明显,臣子忤逆不得。”
唐诏的眼底立刻覆满冰霜。
但这也在他的意料之内,所以都忍住了。
圣上一直在扶持端王和太子对擂,镇国公府就是圣上特意安排给端王的势力,怎样也不可能脱离端王的。
这他也确实想过了,但民间舆论的威力可是很大的。
圣上要是还想要名德,还想要压制两个儿子,就一定会斥责他们一顿,收回端王的婚约圣旨。
唐诏离开了书房,临走前按照镇国公的指示烧毁了书信。
傍晚的日光照在他面上,给冷白的皮肤镀上一层暖金,清冷感悄然散了不少。
翌日,京城流言四起,
就连久居院子的唐挽都从小厮口中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