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睿武帝召进宫里狠狠训斥了一顿,同时收回了他手里的襄武卫。
太子咬牙道:“父皇可否给儿臣一日期限,儿臣亲自去审那几个流民,查出到底是谁放他们进来的,这件事若不查清楚,那对整个皇城来说是个隐患。”
睿武帝居高临下地瞧着他,“这件事你不用做,朕会交给你七弟来办。”
七皇子立刻上前一步,垂下的眼睛里满是野心:“谢过父皇,儿臣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太子还跪着,嘴角有淡淡的嗤笑。
一个还未及冠的毛头小子,做事能好到哪去?且走着瞧吧。
唐诏今天没给自己出嫁的长姐一点面子,坚持去上值了。
回府之后他被镇国公叫到书房,垂首听了几句话,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听到黎夫人疯了的事情后,他脸上有了明显的讶异:“父亲,那您打算如何?”
镇国公扶额揉着太阳穴,表情沉凝:“莫要让她继续丢脸了,找个时日让她去了罢。”
唐云妍才刚出嫁呢,就要没有母亲了。
唐诏眼里有了几分凉薄的讽刺。
次日就是他休沐的日子,他略一思索,道:“父亲,最近京城边流窜的流民和贼匪都被几大卫所肃清,周围很安全,我想带挽挽去一趟庄子,她前几日还和我念叨着庄子上的昙花丛。”
镇国公动了动,沉吟着摸了摸胡子,一双锐利的眼睛投向他,扫视他面上的柔和。
“诏儿,你先和爹说,今
天那些贼匪的事,你有没有插手?”
“父亲,我毫不知情。”唐诏的笑意淡下来。
镇国公的嘴唇拉成一条直线,“你手段狠,又记仇,谁得罪了你,你千方百计报复回去……几年前你们刚回府,云妍把挽挽推下楼梯的事,你是不是还记着?今天也就大大小小的仇一起报了。”
“随您怎么说。”唐诏面不改色,眼底层层阴冷。
镇国公又有些头疼了,说回带唐挽去庄子的事。
“要去便去罢,但你们就算是同胞的亲兄妹,大防还是要的,注意保持距离。”
“我明白,那我现在收拾一下,就带挽挽过去了。”
“今晚去庄子上住?”
“是,许多昙花在夜间开放。”
镇国公再叮嘱几句保持距离的话,就松口让他走了。
唐诏不怎么和他亲近,但是唐挽不同,唐挽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她想要什么,他基本上都是满足的。
只是他没想到,唐诏一和唐挽出门,就把他的话抛在脑后了。
唐挽叫他上马车,他也就不骑马了。
车厢里,车帘遮得严严实实,垂落的流苏一荡一荡。
“父亲怀疑你了吗?”唐挽在他怀里,仰起头望着他。
“对,但是不用在意。”唐诏抚着她的长发,语气平静:“只要他还看重我,就不会为了这种事大动干戈。”
说完,他眼里浮现无奈,和她商量:“今晚你要好好睡觉,花开了我叫你起来。”
唐挽小声哼了一下,双臂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