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社以前,我本以为新月社只不过是中上等社会的小姐夫人们茶余饭后的小情趣,我这么热忱地想要入会,九点九成的原因是为了社交。
等我坐上大巴,开始跟周围的杰出女□□流时才发现,原来并非如此。
我身边这位在乡村里呆了十年的大学生村官,因为卖猪把当地的收入水平提高了十倍,所以接到了邀请;
我背后的这位是个治愈系画家,五岁得了脑炎,智力一直停留在五岁;
我前面这位是个残疾人花样滑冰运动员……
我碰了碰郑余音的胳膊,问她:“你为什么能入会?”
我堂姐清清淡淡地说:“我十六岁进模特圈,从第一天起,我收入的百分之十都捐给了自闭症儿童。”
我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郑余音的形象在我心中瞬间高大起来。
她反问我道:“你猜你为什么能入会?”
我思索半晌:“难道因为我公司帮忙推进了中国话剧和世界话剧的交流,要么就是因为我健康的形象代表了当代女生的精神面貌……”
我堂姐摇头,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因为婶婶给你开了后门。”
我一张脸立马垮了:“我有这么差吗?”
我堂姐奸计得逞地笑出来。
大巴在多乐美地停下来的时候,正好零点十五分。
这里远离喧嚣,仿佛天地间只有我们这一车人。
我下车,仰头望着苍穹,真的是满天星辰浩瀚。此时此刻,身边人也都在仰望着苍穹,人群偶尔发出惊叹的轻呼,静谧在身边弥漫开来。
我喜欢这群人。
排队分帐篷的时候,许多情侣拿了双人帐篷,郑余音也拿了双人的,又怂恿我拿双人的,我递了个白眼给她:“孑然一身,踽踽独行,我凭什么。”
我堂姐挤眉弄眼:“说不定半夜会有狐变的美男子呢,总要给他们个趁虚而入的机会吧。”
“还是请堂姐独自享用吧。”
我领了个单人帐篷,先去卸了行李,披上棉衣,即使是盛夏,山谷温度却很低。
我在帐篷里跟我妈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后,出帐篷后,发现社员已经设置好了大屏幕。
没过多久,屏幕亮起来,屏幕下面站着一个瘦弱的中年妇女。
她先是欢迎了新老社员,再请大家入座。
每个人分到了一个充气的垫子,就在谷底的草地上落座。
她介绍了行程,从一点一刻到三点一刻看电影,然后三点半出发去爬野长城,一个来回大约两个钟头。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灯光亮起来后,我忽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竟然是叶亦。
我惊的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