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峪点点头,露出一副倦容,却挤出一个笑,说:“别担心,星星。”
我叹了口气,说:“都生病了怎么还睡地上。”
苏子峪站起身,顺手把毯子迭好放回沙发上,说:“我半夜渴醒了,正好看见你在旁边守着我,我怎么忍心让你睡地毯,所以就……”
我打断他,说:“桌上的退烧药再吃一片。”
他说得越动容,我就越内疚,那番拒绝的话也就越难说出口。
他乖乖地吃了一片退烧药,走回我身边,冲我伸出一只手,说:“饿了吧,我带你吃油条喝豆浆。”
我把手放进他掌心里,我整个人软绵绵的好像一坨棉花,他轻轻一拉我就起来了,我理了理刘海儿,说:“好啊,正好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苏子峪疑惑地看着我,半晌没说话。
我上楼洗澡换好衣服下楼,竟然看见我妈在客厅正襟危坐,苏子峪端坐一旁正陪着说话。
我走过去,问:“妈你怎么在这?你昨天去哪儿了?”
我妈挑眉,欣喜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快别说了,我昨天跟亮亮开玩笑,一下子给他吓昏过去了。”
苏子峪面露囧态,支支吾吾道:“我是疲劳过度引起的发烧昏厥,怎么是吓昏过去了。”
我妈啧啧道:“一晚上不见,你们俩倒是亲密了不少。”
我翻了个白眼说:“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妈瞧了瞧我的眼色,大概没看出什么大波澜,于是特别放心地说:“哎呀,我昨晚到家的时候,看见你俩特别亲密地躺在一起,你枕着亮亮的胳膊,亮亮的手抚摸着你的头,我呀就没忍心吵醒你们。”
我气得差点昏过去。
苏子峪解围似的说:“估计是星星扛不动我,又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客厅,所以善心大发吧……”
他说到这里时,我还赞同地微微点头,眼睛不时充满感激地朝他瞟去一眼。
他越发得意,于是接着道:“阿姨,你千万不要多想,虽然我喜欢星星,想跟她在一起一辈子,但是我觉得好男人不应该急于一时……”
我从牙齿缝里憋出几个字:“你自己去吃豆浆油条吧,老娘去上课了。”
婚礼1
这个事件后,为了避免进一步的误会,我索性申请了学校宿舍,不是万不得已绝不回家。
我妈倒是苦口婆心劝我回家住了好几回,我以为她是缘于对我的思念,熟料,却是“我每回给亮亮煲的汤他跟你爸两个人也喝不完,还剩了两碗,你要不要回家喝点?”
我本来心肠挺软,我妈这么几个电话一打,我早有了探亲的心,结果听到这番话,我就硬起心肠,义正言辞地说:“我刚开始学材料,同时修一年级和二年级的课程,也是十分辛苦,希望母上大人体谅。”
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我跟元芳说这事儿的时候,元芳用她那充满智慧的小脑壳想了许久,道:“我感觉你妈好像没那么爱你。”
我吸了口奶茶,说:“我感觉她好像更爱szy,哼。”
元芳说:“话说,szy这段时间真是风生水起啊,哪儿哪儿都是他的照片。”
我问:“哪儿哪儿是哪儿,我怎么没看到。“
元芳红了红脸,说:“嗨,我不就是加了个szy后援会吗,后援会出了本自制写真集。”
我一把夺过元芳的奶茶,逼问道:“说吧,安的什么心?你别是想打szy的主意吧?”
元芳支支吾吾道:“……人家就是吃……吃小哥哥的颜嘛……花痴一下怎么了……”
我吸了口元芳的布蕾奶茶,转了转眼珠子,道:“很好很好。”
元芳紧张兮兮地问:“什么很好很好。“
我四下里望了望,也没什么人在我们旁边,就凑近点对她说:“我回想了下亮亮小时候,话说他为什么现在对我这么情有独钟,都是因为小时候我对他的关心和爱护,我觉得吧,他八成有恋母情结,喜欢年龄偏大,温柔体贴贤惠爱照顾人的小姐姐。”
元芳怔了怔,反问道:“你确定你是个温柔体贴贤惠爱照顾人的小姐姐?”
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现在长残了不代表小时候不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啊,总之,我觉得你会是他喜欢的类型,对了你要不要搬到我家去,近水楼台先得月,房租我给你收便宜点。”
元芳也转了转眼珠,说:“正好我可以拍几张生活照卖给后援会,赚的钱差不多可以裹住房租。”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确定是哲学家的闺女,瞧你这满脑子的生意经。”
元芳谄媚地凑过来说:“讲真,不然我毕业后给你打下手得了,我一定辅佐你拿下文艺文化的所有重量级的表演。”
“怎么?你的哲学博士不读了?”
元芳哭天抢地道:“呜呼哀哉,从苏格拉底到罗素,有几个是女的啊,哲学这一行,根本就不是女的能搞的。”
“可别贬低了女性,我还指望着当女企业家呢。”
元芳一脸严肃:“那我问你啊,倘若你跟叶亦结了婚,他那么一个卓越的科学家,研究成果硕硕,你跟他成了家,总有一个人要管家的吧,总不能两个人都在外头拼,那么问题来了,谁管家,谁干事业?”
这的确是个好问题。
我想了想,的确,叶亦有天赋又勤奋,现在的科研做得好,前途无量,让他放弃他热爱的科研事业回归家庭,我是不忍心的。
但我也不差,我的演出事业蒸蒸日上,好几个剧本在谈,是中外文化交流的重要媒介和桥梁,也在看国内的原创剧本,支持鼓励中国当代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