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竞云。我让她带高二(六)班,正好之前那个班主任不是刚退休嘛,让她接班。”
“哦。”
“你也教六班吧?”
“是。”
“班上有个孩子,身体情况比较特殊?”
“啊,对,陈恒,那孩子是轻度小儿麻痹后遗症。”话说到这儿,左宁宇才觉得似乎把握到了主题,欠了欠身子,他略微想了想之后继续说,“不过倒是不算严重,智力和别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说话慢点儿?”
“稍微。”
“那,体育课能上吗?”
“剧烈运动肯定是没戏,高一上半年这孩子免体来着,后来我和傅老师,就原来那班主任,都建议家长多少也得让他动动。下半学期他就跟着一块儿上课了,别人跑步,他就走操场,自由活动时候也跟大伙儿有说有笑的,挺好。”
“嗯,我听王老师说他在班里表现还不错。”
“班里不知道,反正在我的课上不错,挺讨人喜欢的。”
“那这学期你就再多顾顾这孩子。”
“没说的。”
“……成。”
“……”
两个人,在原本似乎就是有点气氛不够自然的对话过程中,几乎是同时的沉默了。然后,就在左宁宇开始怀疑最初他被叫来的原因怎么都有借口的嫌疑时,那坐在对面的男人,就看似随意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微微低着头,说了足以验证他那怀疑的话。
“你今天下班,要是没什么事……去我家坐坐吧。”
李熠龙说出来那句话的同时,左宁宇要说心里没哆嗦,那是屁话。
他告诉自己这没什么的,你来我往,理所应当,李熠龙都去过他家了,他也得去人家看看。
“是,也该我去瞅瞅李叔李婶了。”
“喔,我爸妈那边不急,我是说‘我家’。”
“……”
听到那最后微微强调的两个字,左宁宇没说什么,但刚刚沉淀下去一些的哆嗦的感觉,又浮起来了。
稀里糊涂应了下来,又说笑了几句,他离开了校长室。
稀里糊涂等到下班,给家里打过电话,说晚上回家晚不用留饭,他上了校长大人的车。
稀里糊涂一路上有说有笑,谈工作谈生活谈少年理想,没过多久,他到了校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