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在她手上吃了几次亏,一直没吱声。这回一点不犹豫,迅速让楚东陵雇人拖了她的货过来,在杜家门前晃荡。
她的东西也分人卖,杜太太这类有点过节的,一套衣裳收她三百五十文,一斤桃子收她十五文。
有钱人可不是傻子,不是自己穿的,二手货照样要,能少点儿是点儿。
最后杜太太买了六套衣裳六十斤油桃。
除去二两本钱,楚韵还剩了一两在手里。
剩下的,她要亲自拖到山东官门口卖。
捏着银子又小小地报了个仇,楚韵非常开心,连杜太太给她分了两套僧衣僧帽让她重新缝补的事都不在意了。
苍天啊,整整三两银子,加上她打牌赢回来的,那就是三两零三个铜板!
她在古代活了这么久,手上从来没摸过这么多钱。
楚韵终于理解暴发户的快乐了!
杜容和进门就看到楚韵坐在凳子上做针线,嘴角还哼着歌,吓了一跳,手上朱批都捏皱了。
他叫来何妈,悄悄问:“奶奶魇着了?”
有钱的底气
楚韵自认自己没啥事,一直乐呵呵的,杜容和拿了朱批也一样。
一个不想叫一个知道自己的私房钱。一个得了四个小心不让外传的话。楚韵虽然活了两辈子,但心思比起在宅子和八旗中长大的杜容和,那还是差了一截。
两人对视几眼,杜容和抿着茶,倒是稳如泰山。楚韵在他娘身上赚了这么大一笔钱,就有些心虚了,站起来道:“我出去卖两样吃的回来!”一骨碌跑到侧门口小贩去了。
守门的孟婆子正压着腿儿跟伺候杜太太的孙婆子嘀咕小丫头坏话。
比如喜鹊,杜太太房里就是自从她来了以后,孙婆子就不大得用了。
两人凑钱从门口买了只肥肥的蒸河蟹,又问人饶一个三文一只的烧鸭腿,撕成两半,一点点扯了肉下酒。
看楚韵破天荒地出来买下酒菜,都说:“难为奶奶瞧得上咱们的吃食。”
楚三奶奶在她们心里,不说抱着金砖进门,也绝不是啥光着身子嫁人的破落户。
楚韵往常不出门,不买东西,她们都想着,这是人家风如此,天生不爱买外头的东西。
楚家的家风就是没有家风。楚韵纯粹是穷的,她早馋了不知道多久了。
两个嫂嫂和小姑子,一天能往门口跑五六回。一时买花帕子,一时买炒瓜子。
她没有回的礼,人家一买东西,给不给她都尴尬,为了避免这样的场景,楚韵只有尽量少出门。
杜太太亦不想给儿媳一口饭外的吃食,有个什么事也不爱叫她。
楚韵乐得清闲,不过这不能说她没有大吃大喝的欲望,只是情况不允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