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可能,又何必再给他希望,伤害他呢?!
沈俏默默地在心里劝着自己,狠着心,头也不回的下车。
车门砰一声响起,关上的是车门,碎的是两个人的心。
迈巴赫的车厢静谧无比,孙晋从后视镜里看着那背道而驰纤瘦的背影,又不住看向车后座里俊容深沉的闻律,默了默,他忍不住出声:“闻总,真让沈小姐走,不追啊?”
孙晋跟在闻律身边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他对一个女人那么上心。而且,看沈俏的模样,也不像是心里没闻律。
闻律长指揉摁着眉心,唇角牵起一抹自嘲:“追有用么。”
孙晋哑言。
毕竟刚才沈俏的态度,实在是坚决。
可……就真的放弃啊?
后面的话,孙晋没说。
他道:“沈小姐看起来,心里不像是没有您。”
……
沈俏下车后,在路边随手拦了辆计程车。
后座里,她单手捂住嘴,眼泪不受控制的涌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将司机都吓了一跳。
将纸巾递给沈俏,以为她是失恋了,不停地安慰她。
“小姑娘,你别哭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是不是?为了男人不值得。快别哭了,我这里有糖,给你糖吃,别再去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不值得。”
司机从前面递来了一颗草莓奶糖,沈俏视线被泪雾朦胧,脑中却不由自主的响起了闻律。
往昔的回忆席卷而来,沈俏鼻子发红,接了过来,哑着声道了声谢谢。
草莓奶糖被她拽在掌心里,她压抑着哭腔,脑袋一瞬的空白,沈俏眼前一黑,在司机惊慌失措的声音中,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里。
看到坐在床边的江宇,沈俏神情都有些恍惚。
她抬起的手放在额头的位置,茫然的看着江宇:“你怎么在这?”她又昏过去了么?
“刚才我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你晕倒了,一个计程车司机将你送来的,我就过来了。”江宇如实转述,抬起眼皮看着神情憔悴的沈俏,他微微翕动着嘴唇,复杂的眼神满是担心:“小朋友,你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又突然昏过去了?
见她不语,江宇走过来,抬起的双手握住沈俏的肩膀,认真的与她对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此时的沈俏脸色苍白,眼睛红的跟核桃似得,鼻尖也在发红,明显是哭狠了。
只是去办离职手续,怎么会这样?
江宇心里疑惑,拧着眉不安的揣测道:“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厉晏辰他又……”
“不是。”沈俏哑着声否认,见江宇一直盯着自己看,大有一副,她不说实话,他就不罢休的架势。
沈俏扯着唇角,眼眸都在发涩,她忍着那热泪,不想哭。紧紧咬住了一下嘴唇,才缓声说:“我跟闻律说清楚了。”
江宇闻言一愣,满目不解:“说清楚了?说清楚什么?”
沈俏却没再解释,看着掌心里被自己掐出的痕迹,以及早前留下结痂痊愈的伤疤,道:“我饿了,你去帮我办理出院吧。”
江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应了声,让沈俏在这里等他,江宇便起身去办理出院手续。
沈俏靠着床头,余光一瞥,见床头柜里还放着早前司机给她的草莓奶糖,她喉头发紧,将奶糖拿过来攥在掌心,仰着小脸目视着天花板,才压制住那随时都会逼仄而来,酸涩的眼泪。
狠狠揪着的心脏,是无以复加的疼痛。
隆升集团,经理办公室。
江宇两条长腿随意放在办公桌里,西装外套随意搁在椅子里,把玩着手里的钢笔,端的是玩世不恭的慵懒随意。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突然间打开,将神游中的江宇吓了一跳,把玩着的钢笔,也应声落在地上。
他忙弯腰把钢笔捡起,起身的同时见进来的是江馨瑶,江宇手掌覆在心口的位置里大口喘了口气,“姐,你进门怎么不敲门啊?你想吓死我啊。”
“就你这野猴子,我还能吓死你?”江馨瑶白了他一眼,拉开办公桌前的会客椅坐下,她两条长腿交叠,抬起眼皮看向江宇:“你最近怎么回事?整天不在公司,找你人不在。”
提及此事,江宇脸上全无,随手将钢笔掷回笔筒里。
“死气沉沉的,难道又在沈俏那吃瘪了?”
不说还好,一说江宇脸就垮了。
江馨瑶将他的情绪尽数收入眼里,眼眸轻眯:“到底怎么了,跟姐姐说说。”
“真没什么。”
江宇摇头不想提。
但越是沉默安静,江馨瑶就越是感兴趣。
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跟沈俏有关。
除了沈俏,江馨瑶可想不出,还有谁能让她这混世魔王的弟弟如此苦恼。
“是不是沈俏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