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让你别跟明彩对视。”
颜池回忆了一下,他第一天来学校的时候,溪畅的确跟他说过这件事,结果他误会是溪畅对明彩有意见,闹了个大笑话。
“对不起啊。”颜池给溪畅倒果汁,“当时我没往这方面想。”
溪畅不记仇,美滋滋抱着果汁喝,“没事没事。”
这天晚上,颜池洗完澡之后坐在窗前发呆,他把塞到柜子里的毛绒熊拿了出来,抱在怀中,捏捏它软乎乎的手。
“怎么不开心?”沈明宿从背后抱住他,他头发擦得半干,靠近颜池时带着一股水汽,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毛绒熊的耳朵,“是只能它知道,我不能知道的事吗?”
有时沈明宿真的幼稚到颜池想笑,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喜欢。
颜池一把推开沈明宿凑近的脸,看着窗外布满繁星的夜幕,“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心谢陶,万一他也遇到白蚁的人该怎么办?虽然他会被当枪使的可能性不大,但我还是忍不住会担心……”
担心他有没有受欺负,有没有受伤。
“让宁烛去看看吧。”沈明宿说,“我可以影响系统,但不能绕过它直接把谢陶转移到这边来,只能等他这次任务结束,让他主动来学校。”
“宁烛?”颜池对他的影响停留在每天都睡不醒上,“他能找到谢陶吗?”
“他找不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人已经死了。”
颜池一把捂住他的嘴,“别说这么晦气的话,快呸呸呸。”
沈明宿失笑,呸呸呸了三下之后把颜池抱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把毛绒熊也塞回柜子里,上床搂着颜池,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睡觉吧。”
黑暗中,颜池的眼睛分外明亮,提醒他,“你还没给宁烛发消息。”
沈明宿爬起来,拿起手机像是发了个消息,钻回被窝,“好了,他说知道了。”
颜池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缓缓沉入梦乡。
半梦半醒之间,他恍惚听到有人在问他,“谢陶长什么样子?”
颜池描述道:“长得很好看,身高一米八二,半长头发,习惯在脑后扎个小揪揪,丹凤眼。哦对了,他眼尾下方也有颗小痣。”
“知道了。”
此刻,远在另一个小世界的谢陶也躺下准备睡觉,玩家们五个人睡一间房,吵人的呼噜声与窗外虫鸣声交杂在一起,谢陶翻来覆去了许久才缓缓睡着。
梦中,谢陶从游戏公司辞职回家,买了一套房,叫来颜池跟他一起住。颜池谈的那个有钱的年轻校长意外去世,留下一大笔钱给他。
自此以后,谢陶和颜池总算是过上了不用为钱担忧的自由日子。
某天,家门被敲响。
谢陶心生烦躁,他不耐烦地去开门,见门外站着的是个年纪不大,却比他还要高半个头的少年。
少年无精打采地靠在墙上,他眼角天生微微下垂,显得格外没精神,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谢陶,视线扫过他眼尾的小痣,“你是谢陶?”
这句话跟那群傻逼同事领导来挑事之前的语气一模一样,谢陶挑了挑眉,含着不耐的丹凤眼静静看着宁烛。
宁烛:“有人让我转告你……”
“啪!”谢陶直接扇了宁烛一巴掌,他打人的动作十分熟练,动作迅速有力,明显是打人耳光打出了经验。
宁烛的脸被谢陶打到一边,脸上困倦的神色一扫而空,他顶着脸上的巴掌印,黝黑的眼睛死死地看着谢陶,“你……!”
“滚,老子不上班!”谢陶干净利索地关上门,门差点砸在宁烛高挺的鼻子上。
宁烛第一次被人打脸,险些气炸,在门口走来走去,默念了一百遍“看在老师的份上”,“这是老师的朋友不能动手。”
“谢陶!姓谢的!你出了这个副本之后去云州找小池老师,他在云州等你!你记住了!姓谢的你听到了吗?!”
宁烛哐哐哐砸门,扯着嗓子喊,喊得喉咙都哑了,可里面只传来谢陶的一声滚。
宁烛简直要气笑了,重重踢在门上。
家庭煮夫
早晨七点半,天气凉爽宜人,栖息在古树上的鸟儿们秉持着“我醒了你们也别睡”的心态,飞到窗台上叽叽喳喳地扰人清梦。
颜池半梦半醒之间,宛若听到了恶魔低语。
“小池老师,别赖床了,你上课要迟到了。”
颜池骤然睁开眼,对上沈明宿含笑的眼睛,他一把推开他靠近讨吻的脸,急匆匆跑到卫生间里洗漱换衣服。
已知八点要到教室,他步行需要十五分钟,他只剩下十五分钟做早饭和吃饭,颜池急得快要抓头发。
见沈明宿悠哉悠哉地靠在床上,颜池看了眼手机上的闹钟,果然被他关了,颜池生气地抄起枕头砸在他身上,“你怎么把我闹钟关了,还不喊我起床?”
沈明宿笑着倒在床上,抱着枕头,“饭我都做好了,等会儿我送你去上课吧。”
颜池狐疑,“你又想作什么妖?”
“冤枉啊小池老师。”沈明宿一脸真心被辜负的表情,“怎么能说我作妖?我就是想要当个称职的家庭煮夫而已。把你送去上班之后再回家做家务,准备好饭菜,提前两个小时等在门口盼着你回家……”
颜池不忍直视:“……别装了,我的工资都是你发的。”
沈明宿果断把银行卡全部上交,“都给你,以后这学校就是我们俩的夫妻作坊了,我把主任也给你,你要是不想上课了,叫他去就行。”
主任还真是块砖啊,难怪每次主任见到沈明宿都没个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