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南有瘟疫,该地县令贪污了一半的朝廷拨款,又在第二年洪水决堤时拿出来给百姓修田修房,忍冬你说这位县令该如何处置?”
&esp;&esp;忍冬想了想,挠了半天的脑袋也没想出个什么,连忙讨饶道:“少爷,忍冬不懂这些,忍冬再给少爷挑些甜点来!”
&esp;&esp;看着忍冬逃的飞快,沈知屿连连叹气,把玩着笔杆就是写不出一个字来,出去玩倒不是个难事,这墙他不知道翻过好几次了,只是身上的钱全被哥哥收走,这出门不带个钱那哪行?
&esp;&esp;沈知屿忽然想到什么,他起身将箱子打开,里面放着不少卷轴。
&esp;&esp;“少爷,您拿画做什么?”忍冬磨蹭着终于端着点心来了,看见满地被翻出来的画,问道。
&esp;&esp;“忍冬,你说我这画值多少钱?”这些画都是他当初闲暇时所画,江南风景好,随处可见的美景于是叫沈知屿拿来练手了。
&esp;&esp;“什么?少爷你要卖画?”忍冬放下盘子,忍不住惊讶道。
&esp;&esp;沈家又不是落没了,何至于叫公子把自己的画卖出去!这些画可是难求,上次在江南时何老爷要了半天都没要过来呢,少爷甚少送人自己的画作,不满意的会直接撕毁,能留下来的也就这几幅了,现在怎么说要卖了?
&esp;&esp;“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画我收着也无用,倒不如发挥它应该有的价值,解少爷我的燃眉之急。”沈知屿倒不心疼画,这留下的几幅他其实也并不满意,没有撕毁也不过是因为第一次离开江南,想念时还可以拿出来看看罢了。
&esp;&esp;“可是……”忍冬虽然不懂画,可每次见那些人惊叹的目光时也猜到少爷的画有多好,这说卖就卖了,多少有点……
&esp;&esp;“就这幅吧!那水中的鸳鸯没画好,反正我也不喜欢。”
&esp;&esp;忍冬瞅了一眼,忍不住说:“那是鸭子,少爷。”画的时候,他就在旁边,那水里的鸭子竟直接被沈知屿改画成了鸳鸯。
&esp;&esp;“啧,我说它是鸳鸯,它现在就是鸳鸯,以物绘物才没意思。”
&esp;&esp;沈知屿拿了画就要走,忍冬连忙跟在后面,小声说:“少爷,大少爷说要您在家好好写策论的。”
&esp;&esp;沈知屿脚步不停,看着墙头就准备要翻,却被忍冬拦住了。
&esp;&esp;恶心人的东西
&esp;&esp;“我小玩会儿就回来,哥哥不会发现的。”他与忍冬打着商量道。
&esp;&esp;“可是……”
&esp;&esp;“那不然今天带你一起?你来京城也没出去玩儿过吧,走忍冬,今天带你一起出去!”沈知屿笑着摸了摸忍冬的脑袋,选了个贿赂的法子。
&esp;&esp;忍冬说到底也只是个孩子,也是爱玩爱闹的年纪,上次沈知屿没带他去忍冬本就郁闷了好久,如今这诱惑自然是忍不住,于是接过沈知屿手中的画筒,看着高墙认真道:“我们快走,少爷。”
&esp;&esp;好不容易出了门,沈知屿先带忍冬去了墨香斋。
&esp;&esp;“你去把这画卖了,二百两,他不愿意你就出来,我在这等你。”
&esp;&esp;沈知屿交代完便靠在门外不远处的长柱上,忍冬有些不舍,走到门口又跑回来再次确认:“少爷,真的卖啊?这画画多好,就这么卖了……”
&esp;&esp;沈知屿轻敲了一下忍冬的脑袋,无奈道:“你少爷我又不是画不出更好的,这幅本就是个残次品,本少爷只不过看在它是那堆残次品中最好的才收了起来,不卖的话也早晚要被我撕了。”
&esp;&esp;忍冬摸了摸脑袋,哦了一声,还是转身往店里走了。
&esp;&esp;沈知屿等着银子等的无聊,瞧见一旁摊位挂满的小玩意儿觉得有趣,走到摊位前拿了个鼻烟壶放在手心把玩。
&esp;&esp;“知屿。”
&esp;&esp;一旁忽然有人唤他,那声音温柔的叫人犯恶心,沈知屿一天的好心情瞬间转阴。
&esp;&esp;顾玄烨见沈知屿不搭理自己,顿了顿而后靠近,自那天之后沈知屿似乎像变了一个人,从前只要自己唤他,他总是会回应,那双桃花眼看着自己,仿佛眼中只有他一人。
&esp;&esp;心跳快了半拍,顾玄烨心中悸动,不得不承认,他对沈知屿确实有旁的心思,这样鲜活漂亮的人,只叫人想要牢牢抓在手心把玩。
&esp;&esp;不过那也是基于与裴清宴长相相似的基础上,若是裴清宴也如沈知屿那般与自己亲近,那就好了。
&esp;&esp;裴清宴是天上月,沈知屿便是水中花,天上月难摘,可水中花却易得,在此之前,他不介意先摘下这朵水中花。
&esp;&esp;“这壶确实打磨精巧,知屿可是喜欢?”
&esp;&esp;商贩一见两人穿着,便知道客来了,殷勤的介绍这壶有多难得多难制,瞧见后面来的那位眉头微微一皱,又很识趣的闭嘴。
&esp;&esp;“老板,这东西可还有别的样式?”沈知屿不想搭理此人,拿着手上的东西询问老板。
&esp;&esp;“有的有的,公子您稍等!”
&esp;&esp;顾玄烨甚少被人忽视,脸上的笑有一瞬间的凝滞。
&esp;&esp;他故作伤心,语气略有些委屈道:“知屿可是还在因上次的事情生我的气?”
&esp;&esp;沈知屿始终不抬眼皮搭理他,任由这人做戏。
&esp;&esp;他有些不明白了,顾玄烨何时这样厚脸皮,他不是只对裴清宴死缠烂打么,怎么在裴清宴那里讨不到好,便想着回来抓着自己了?
&esp;&esp;“公子都在这里了,您看看这些都是成色极好的。”商贩老板将七八个鼻烟壶摆了出来,他不是没瞧见这个漂亮的小公子身边的人脸色难看,可这关他做生意的什么事情,只要不将他这摊子砸了便可。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