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白顿了一下,没回头:“别自作多情,我是怕你丢我的脸。”
维达尔嘴角弯了下,顺着他的话说:“我会好好跟着您,不丢您的脸。”
江屿白哼了一声:“也别总粘着我,看着就烦。”
他冷脸的表情很唬人,周围的人下意识退避三尺,生怕惹恼了他像凯恩一样被来一次开瓢,聚在一起低声窃窃私语。
这才对,都开始惧怕他就好,最好所有人都知道血族始祖就是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免得总有人凑到他面前找不痛快。
江屿白这样想着,带着维达尔干脆离场。
他完全不知道背后的人群议论的点压根儿不在他如何凶残。
“那就是始祖大人?之前离太远没看清,他怎么这么好看?果然纯血血族的基因就是强大,太帅了!”
“得了吧,他手段那么残忍,你还真爱上了?”
“但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血仆,就问现在的血族有几个把血仆当个东西?我还听说始祖对血仆向来很好,公爵家里的血仆让他救了好几回呢!”
“……那可是圣子,你真当是普通血仆了?不过要我说他维护自己人的动作确实帅啊,你看圣子见他过来的一瞬间就乖乖站那儿了。”
“要我说,我还真想当他的血仆,我也想被莫名其妙维护。”
议论了一会儿,话题莫名其妙又变了。
“不过圣子真是单纯的血仆?我看始祖那样一副维护的模样,怎么也不像啊。”
“啧啧啧,血族身边跟着的血仆可是一人二用,除了喝血不还能暖床吗?”
“这么说,他们不是已经……”
“……都成了仆人,他还配当圣子吗?”
梅莱芙本想看一出好戏,结果最后闹的这一地狼藉还碍她的眼,登时好声没好气地赶人:“都散了吧,别在我宴会上扎堆闹事儿——当然,谁不服气只管提出来。”
没人想跟她对着干,几位血族公爵脾气不好是众所周知的。
梅莱芙扫了眼地上的玻璃渣,哼笑一声:“真是有够麻烦的。理一份清单出来,到时候让他好好赔偿。”
女佣迟疑:“让谁赔偿?”
梅莱芙瞪了她一眼:“当然是凯恩那家伙,难不成让始祖赔?你有几条命去要?”
女佣连忙道:“是!”
“我记得凯恩手下很有几处资产,到时候那份赔款你知道要写什么。”梅莱芙抱着胳膊,目光虚虚落在人群之外,“不管维达尔那边怎么说,凯恩都活不了,可别让某些人捡了漏。”
女佣点头,又说:“始祖大人对那血仆态度倒是不一般,我看着很是维护呢。”
“不过羞辱了一番,我看始祖可气不过了,确实在意啊。”梅莱芙喃喃道,“怪不得他对床伴不感兴趣,原来是心有所属。”
女佣轻声道:“始祖大人身边不会只有一个人类的,就算圣子光环再大也不过是食物,您为什么不再试试呢。”
梅莱芙轻笑一声,把玩着手链:“真想不到,始祖苏醒以后第一个感兴趣的居然是维达尔。”她转身,对上莫里甘暗紫色的眼,“你说呢,亲手把圣子带到始祖身边,是不是肠子都悔青了?”
莫里甘仍旧一副云淡风轻:“我可不像某些人,心急善妒。”
梅莱芙摊手:“够装,我欣赏。要是你下回能忍住别眼巴巴凑上来就更好了。”
莫里甘唇边浮起一丝冷笑:“我不像你,连脸面都不要眼巴巴凑过去,一点尊严都没有。”
梅莱芙半点没被他的话刺到:“老古董,要是始祖大人血像你那样臭我才不会出手,他那样香,那样迷人,我就算跟他睡了也不吃亏。可别告诉我你陪了他这么久,不仅喝不到他的血,还喝不到……呵呵。”
莫里甘懒得听她胡言乱语,冷着脸转身离开。
半空中飞舞着点点莹虫,落在草丛里渐渐消失。
维达尔没受伤,顶多衣服脏了些,他被江屿白带走以后随便找了个客房更衣,窗户透开一条缝,带着光亮的莹虫落在他手指上,两位公爵的对话清晰传入他耳中。
:挡箭牌?
维达尔正换着衣服,江屿白坐在客厅逗弄那朵鲜艳的食人花,那花尚且娇小,颜色鲜艳,花心裂开一条大口子,里边密密麻麻的牙齿,看起来分外奇异。
似乎闻到食物的气味,那花扭着笨重的脑袋往江屿白手指上凑,蠕动着花心想咬一口,又被掐住细长的茎,近不了半点身。
这个世界的植物生物种类十分多,江屿白在书上见过许多稀奇古怪的物种,倒是第一次见这种花。
这花长大以后得是个凶残的家伙,也就趁着年纪小被梅莱芙抓来当装饰。
一旁窗户被敲响。
从来到这儿以后就溜之大吉,被江屿白派去打探情况的伊维又从窗户钻了进来。
江屿白见他偷偷摸摸的进来,有些微妙:“你怎么这么喜欢走窗户?”
伊维拍拍身上的灰尘,感慨道:“这儿的楼动不动建得四通八达,我一进去根本找不着路,当然是钻窗户更方便。”
江屿白觉得也不是不行,至少以后落魄了还能发展点副业,吃喝不愁。
“我得告诉你,血族这几个公爵都不是什么正常的家伙,就这个梅莱芙,她在自家后院儿里圈了一大片墓园,我都不用走过去就能闻到那墓地里大片大片的死人味儿,我瞅着那块像有亡灵的气息,不知道她在里面弄什么。”伊维似乎心有余悸,“我本来还想凑近看看,不知道惊动了什么,墓地里突然窜出一阵黑气,差点没把我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