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幻听的耳鸣又开始了。
江鹿额角被耳鸣折磨得暴起青筋,连忙合上日记本,没有继续看下去,坐到沙发上揉额角。
“咪呜?”布布跳到他膝盖上,爪子扒拉他揉额角的手,看起来十分担心他。
布布是只很通人性的小猫。
蹦蹦前腿踩在沙发上,扬着脖子看着他们:“咪呜?”
“我没事,别担心。”江鹿笑着摸摸它们的小脑袋,“谢谢小猫。”
他低头的时候,两边额角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又耳鸣了?”
是林煊的声音,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见动静出来了。江鹿刚要转头就被固定住,只好说:“嗯。”
那个日记本就放在茶几上,他不奇怪林煊会猜出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林煊帮他揉按着额角,力度温柔,很舒服,缓解了额角的胀痛。
“你有没有看他们写了什么。”江鹿突然开口,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虽然没有明确说明,但林煊听懂了他在问什么,顺着他说:“写了什么?”
“在我出生之前,他们好像很期待我的降生。”江鹿表现得很平静,“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在我印象中,我爸妈表现得从来没有期待过我,我就像没有感情基础婚姻的产物,一个传续血脉的后代。”
“从我记事起他们就没有陪过我哪怕一分钟,导致小时候的我很缺……爱。”
“前段时间,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们说,从我三岁之后,他们开始遗忘我的存在,忘记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他们说他们不能爱我。”
“那段时间,我身边总有人想告诉我‘真相’。”
“他们都想告诉我,我的父母其实很爱我,我看到的才是假的。”
就连最了解他、和他一起长大的竹马哥哥也这么说,还是最开始说这种话的那个人。
曾经他以为陆觉明是偏心江鸣,为了让对方安心才会这么说。
“林煊。”江鹿握住林煊的手,鹿眼莹润,仰头望着他,十分依赖的模样,“我有点害怕。”
害怕他这么多年的认知被推翻,害怕他小时候受到的那些是虚假的,害怕他恨了这么久的亲人和朋友最后告诉他其实他们也是无辜的,他们也是受害者。
“……”林煊垂眸,目光安静又残忍。
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
想到如果江鹿心病被祓除,那么他不再像现在这样依赖他,独属于他,目光不会只停留在他身上。
这样对他太残忍了。
江鹿忽然捏了捏他的手指,让他目光重新聚焦在他脸上,仰着脸小声说:“林煊,你亲亲我。”
他的索吻放在这里其实并不突兀,接上上句话显得更加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