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女帝用力拍桌怒吼。
“女儿想过得跟二姐一样,穿鲜艳的衣服,戴漂亮的饰,吃好吃的东西,还想出宫去玩,求您允许,母皇。”秦婳目光通红,言辞哀切。
“唉,可怜的孩子。”皇太君叹息道。
“朕准了,王尚仪等会儿去珍宝阁,把青玉夜明珠、仙鹤云瑞项圈、紫金冠等,一并送到春阳宫。”女帝第一次给秦婳大肆嘉赏,以前从未有过。
“多谢母皇。”秦婳也不推辞。
接下来商议孟卿尘的事情,他已经被二皇女看了、摸了、亲了,自然不能再嫁给秦婳,故而改为二皇女的侧夫郎。
去年二皇女迎娶的正夫郎是兵部尚书之孙,瞧瞧受宠和不受宠的皇女成婚对象差别多大?
四品官员儿子可以做秦婳的正夫郎,到了二皇女那只能是侧夫郎。
秦婳看现场没自己的事赶紧告退,省得待会儿女帝跟皇太君神仙打架,她这个凡人留下来就要遭殃了。
离开长寿宫她本打算去探望父亲,奈何身体太难受,只能先回去休息。
春阳宫是二进院,面阔五间,中间是正殿,西面偏殿是卧房,东面偏殿是书房。轿娘不像以前在垂花门停下,而是直接抬到偏殿前,免了步行的辛苦。
秦婳换了身干净的衣裳靠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父亲的声音,忙睁开双眼。
“婳儿?”
静少君不过三十六七岁,凤眼狭长秀美,身上穿着蓝色长袍,袍面绣有墨竹图案,衬得整个人更加俊雅非凡。
看着面前气息虚弱的女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前些日子费劲给她调理身体,怎还是病殃殃的模样?
“父亲,您来了。”秦婳笑着起身。
“身上伤得重不重?太医看了吗?她们怎么说?”静少君忧心忡忡。
安槐国上上下下,男子皆以白瘦为美,女子皆以强壮为美。
婳儿从小被二皇女折磨伤了胃,以至于不论怎么调理身材都偏瘦。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养出一点肉,怎么又瘦回去了,太医院还能不能行?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秦婳鼻头一酸,眼眶一红,宛如受伤的小兽扑向温暖的怀抱。
“婳儿莫怕,有我在呢。”静少君心疼地搂住女儿,泪水悄无声息流下。
清晨侍从匆匆来报说,二皇女脑袋受了很重的伤,外面传是三皇女打的,如今两人都被皇太君叫过去问话。
静少君担心女儿受罚,整个上午都坐立不安,尤其听说女帝往长寿宫方向去的时候,吓得浑身颤抖。
谁不知道女帝偏心二皇女,以往把婳儿折磨得半死也只是禁足几日罢了。如今婳儿忍无可忍回手,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静少君不停向菩萨请愿,然而时间过得太慢了,悬着的心始终不敢放下。当侍从告诉他三皇女回到春阳宫,便赶忙过来。
秦婳闷声道:“昨晚二姐命人把我绑住,然后她强行占有孟公子。她头上的伤不是我打,是孟公子反抗的时候不小心打中……”
“我的婳儿受委屈了,她真是畜生都不如!对上不孝,无视皇太君的赐婚懿旨;对中不仁不义,连妹妹的未婚夫也抢!”
静少君气得头疼,怪不得女儿病殃殃的样子,谁遇到这种恶心的事能好受?
“事情已经过去,皇祖父重重责罚了她,我们也能过两年安生的日子。”秦婳轻声细语安慰,关于生病之事不敢透露半分。
“也只有皇太君能杀杀她的锐气,唉,可惜你明明心仪孟公子,好不容易得到赐婚却变成这样,你……”
“缘分天注定,既然无缘相守,又何必苦苦强求呢?成婚之事暂且搁置吧,我现在只想尽情享受难得的时光。”
“我给你绣了个荷包,看看喜不喜欢?”
静少君从袖口掏出一枚如意堆绣荷包,他擅长做针线活,平日闲着无事喜欢给女儿做衣裳、鞋袜、荷包之类的东西。
“喜欢,只要是您做的我都喜欢。”秦婳笑得很开心,当场就把荷包挂在腰上。
这边刚弄好,那边立春就神色激动地走进来禀告:“主子,陛下身旁的王尚仪来了,还带了好几箱丰厚的赏赐之物!”
“我知道了,转告王尚仪稍候片刻。”
秦婳说完,立夏跟立秋迅地为她整理衣服,随后两人一左一右扶着她走到大殿。
“静少君安好,陛下忙于公务,特意命老奴过来给三殿下送珍宝。”王尚仪是女帝的贴身侍女,容貌端正,身材不高不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