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
陈医生犹豫道:“霍小少爷,老爷子现在精神上不太稳定,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前几天霍总来了一次,老爷子好了几天后就又犯病了。”
霍极眼圈瞬间就红了,直接上前解开了束缚带,老人家一被松开,刚要发作,抬眼就看到了霍极,动作立刻僵住了,泛红的眼中含着困惑、怀念和浓浓的不舍。
见外公似乎是认出他了,霍极一把握住周老爷子的双手,神情急切道:“外公,你认出我了是不是?!!”
周老爷子紧抓着霍极的手,不答反问,“你妈妈呢,她怎么不来看我?”
霍极朝着众人挥了挥手,老人家清醒了,医生和护士也放心,毕竟还有霍极在这里。
医生叹了口气,周老的病情时好时坏,有时候和正常人简直一样了,有时候却又……
其他人都走了之后,霍极顿了顿,“外公,妈妈她生病了,所以暂时不能来医院看您,这不,怕您担心,就让我来给您报个平安。”
周老爷子顿时就紧张了起来,“什么病?严不严重?霍延峰那个混账是做什么的!芷兰得了病都不告诉我,不行,我要去看她!”
老人家挣扎着起身,霍极咬牙,收敛住眼中的湿意,道“外公,妈妈现在在国外治病,为了不让您担心,她不让我告诉您。您现在如果非要去看,妈妈会怪我的。”
霍极拉扯着脸,特意做了个委屈的表情,“外公,您舍得让妈妈怪我吗?”
周老爷子担心女儿,可却又不想外孙被责怪,那是左右为难。
“外公,妈妈的病其实没那么严重,您在这里好好养病,等过些日子,妈妈从国外回来之后,我再带着她亲自来看你,我想妈妈看到您这个样子,也会担心,是不是?”
周老爷子一听之下连忙点头,“对,得好好养病,好好养病。”
老人精神不好,刚才在霍极没到之后就一直在折腾,现在终于累的睡着了。
霍极给他盖好被子,转头出了病房。
“陈医生,霍延峰来过?”
陈医生:“前几天来过,昨天又来过一次,不过被霍总派的人拦在了医院外面。”
“这个混蛋!”
霍极眸色转冷,一言不发出了医院,不远处轰隆隆作响,正好有工地在施工,他俯身捡起了一样东西,阴沉着脸拉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拳头重重的砸了下方向盘,正准备开车,手里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来电提示姓名——霍霄。
霍极只是斜了一眼手机,然后直接关机,一路飙车去了霍家老宅。
自古以来,权贵们住的地方就没有不豪奢,锦衣玉食,朱门红墙,就算是到了现代,也是一样的。
霍家老宅圈了一大片地,别墅广阔,简直可以说是金碧辉煌了,假山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中西结合,几乎是把所有美好的景色都汇聚在此处。
可住在里面的人却并不怎么美好,霍极冷冷的看着霍延峰,他这个仅有血缘关系,名义上的父亲,此时正搂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两人举止十分亲密,这年轻男人露出来的皮肤比死了三天还要白,浓妆艳抹,正好奇的朝这边打量着霍极。
霍延峰显然也看见了霍极,他松开年轻男人,沉声道:“你这个逆子还知道回来!
年轻男人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被霍延峰扫了一眼之后,脑袋就缩了回去,讪讪地闭了嘴。
霍极:“这是外公的宅子,霍延峰,你不该去找外公。”
这话有两层含义,霍延峰不是傻子,当然知道霍极的意思。
既然明白这个意思,就不可能不生气。
霍延峰顿时火冒三丈,走近了几步,“敢用这种语气和你父亲说话,出去几天,翅膀就硬了?”
两人距离拉近,霍极手上忽然拍出一块方方正正的砖头,狠狠的朝着霍延峰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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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板砖不?
躲闪不及之下,霍延峰抓过旁边的年轻男人就挡在了面前。
砰!
年轻男人脑门被重重拍了一板砖,顿时鲜血横流,他一声惨嚎,“哎呦!你们父子两人打架,拿我当垫背,可真是行!”
板砖质量也真是好,拍了男人脑门之后一点没裂,只是扑簌簌的掉了点红砖末。
霍极拾起板砖还想砸,霍延峰却道:“你砸一次,我就找你外公一次。”
霍极眼神阴冷,一字一顿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脑门都开花了,做了几个小时的妆也花了,我……你们倒是来个人扶我一把!”
年轻男人一只手捂着脑袋倒在地上,精致的眼妆都被额头渗出的鲜血给弄花了,红色、紫色和粉色交织在一起,配着他那白生生的脸,还有翘起来卷曲的小手指,显得十分怪诞而滑稽。
没人搭理他,宅子里的其他人早在父子两人见面时就退避三舍了,笑话,没听过那话?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霍延峰横了霍极一眼,“小畜生,你杀了我,你外公也别想活,我说到做到。”
霍极反唇相讥,“我是小畜生,那您是什么?老畜生?”
父子两人像仇敌似的只剩下彼此瞪着,最后还是地上的男人捂着额头自己站了起来,他扶着霍延峰的胳膊,身体因为站不稳而摇摇晃晃。
“你们爱杀谁杀谁去,老霍,你要再不把我送去医院,我失血过多死了,到时候你儿子就是杀人凶手,你就是杀人凶手他爹,你们就得上新闻!
霍氏父子反目成仇,大打出手,这新闻传出去可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