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窈恍恍疑心:方才席上那样轻的血痕,他当真痛么?
管私账
这一场床笫之欢过后,顾窈被魏珩打横抱着去洗了身子,回来便困倦地趴在他身上,脸贴在他传出扑通扑通心跳的胸膛上,闭着眼即将陷入梦里。
然她脑袋上那只手却揉个不停,才梳好的长发又被弄得一团乱,顾窈的睡意也被席卷走,气恼地张口咬住他,含糊道:“我要睡觉!”
魏珩哄她:“说说话。明日我走得早,又只有夜里能见了。”
近来他忙,常常天不亮便起身离开,等顾窈醒了,身侧床铺都冷了多时。
到了入夜归家,匆匆吃完饭便缠着她在榻上胡闹。近来确实没什么说小话的机会。
顾窈揉了揉眼睛,心里嘀咕这新婚夫妻的相处可太缠人了。
她半眯着眸子看他,模模糊糊的,问:“要说什么话呀?”
她嗓音娇软,夹杂着舒爽过后的慵懒。
她累极了,却还肯听他说话。魏珩坐起身靠着,托着她起来,道:“今日太后娘娘找你,没为难你罢?”
说到这个,顾窈可就不困了。她眼眸瞬时睁大了几分,佯装不解道:“陈姑娘不是你的下属么?她没和你说?”
她那语气古灵精怪的,是在打趣他怎么不再无所不知了。魏珩道:“这事儿是她为太后娘娘干的,怎会告t知我。”
见顾窈哼哼两声,一副得意模样,他放低声音:“表妹告诉我罢?”
这般放软声音求她,顾窈刚要说出口,一瞬又想到他方才打自个儿的几巴掌,恼道:“不说!除非……”
“嗯?”他捏捏她的脸颊,含笑询问。
“除非你让我打回来!我也要像打孩子那样打你!”
语不惊人死不休。床榻上的事被她这样大喇喇地说出来,且还是这般理直气壮,魏珩被讲得无奈发笑,想到她那性子,当真问她:“那你是要脱了衣服打,还是穿着打?”
顾窈哽了一下,脑子里一时转不过弯来。她这样说,是知晓表哥性子沉稳,才故意激他。
真要下手了,届时干柴烈火,说不准又要继续闹。
顾窈强撑着:“谁稀罕!我不打!”
话锋一转:“留着下次打!”
等下回表哥没醒的时候,她便偷偷把他打醒。
魏珩笑:“成,听你的。那都留着下次了,这回便与我说说罢,太后娘娘给你什么好差事了?”
顾窈嘻嘻一笑,从他腹间滑到大腿上坐着,兴奋地给他说了事情原委。
“……我的女红实在没得说,连太后娘娘也来找我缝补东西。不过我要小心些,万一绣毁了,她砍我头怎么办?”
她嘀嘀咕咕,又是开心又是担忧,魏珩道:“无妨,你只管放心去绣便是,若是要砍你的头,表哥陪你一块儿赴黄泉。”
顾窈白了他一眼,这是陪不陪的事儿吗,重点是她不想死!
魏珩见她无言,心知这跟旁人取经学来的甜言蜜语对表妹失效,端正神色,及时补救道:“陈言灵找你的,她必会负责。况你如今是朝廷命官之妇,没那样容易被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