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哒~”
“之之,怎么了?”
从背后传来的体温瞬间侵透了内衬。
白茉身子一僵,脸红更甚,“之之帮妈妈推车一定很累了吧,要不要喝点什么,我去拿”
“可是我并没有帮到什么,全都是姐姐在推。”
宁之之抱着白茉的腰肢不撒手。
不时耸耸鼻子,仿佛年轻的鹿妈妈确认着走失的小鹿。
白茉感到了难掩的羞赧,轻声细语:“之之救了妈妈,现在是客人,客人接受主人家的招待,是很合理的。”
白茉已经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了。
她心里开心,却不知心跳的反常从何而来,因何而起。
虽说朋友间的友爱互动多多益善,是拉近距离的好时机,但宁之之明显不懂什么是僭越,更加不懂距离是为何物。
“现在不正在招待么?”
宁之之用力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脑袋一歪,“果然还是没有呢,奇怪?”
“我出了汗之之不要闻”
白茉表现得抗拒,奈何力气太小,尝试性的推阻也犹如隔靴搔痒,反倒助长了对方的气焰。
“虽然没有那天那么香,但味道也还是很好的。”
“不要像菜一样点评啦”
“你可是比奶油小蛋糕还要香甜,亲爱的~”宁之之发出银铃似的笑声。
“唔”
白茉陷入了许久的困惑。
半晌,卧室门被敲响。
白芷韵的到来令白茉如释重负,慌忙逃到妈妈的身后,探出小脑袋,“我去做饭了。”
这句话是对宁之之说的。
目的就是要这不安分的小祖宗乖乖呆在她的房间,不要乱跑,更不要四处捣乱。
然而——
“我可以帮忙吗!”
突然对下厨展现出浓厚兴趣的疯子小姐眼睛发亮,真挚询问道:“就像我们一起做泡芙一样,你也教教我做饭嘛,这一定会很有趣!”
“我一个人就够了”
“好极了,我们走吧!!”
她的拒绝被宁之之了当无视掉了,紧接着,一只白皙的手牵住了她,带动着前进。
总是这样的。
她的拒绝听上去像是敷衍,一种委屈自己成就别人的不公平的善良,让人觉着无所适从,让那些同她相处的人进入无法逃脱的自证陷阱。
因为对象的肢体残缺,不由自主诞生出‘我明明有手有脚,为什么还要让一个残疾人做事’的想法。
再到后来,开始产生莫名其妙的负罪感,并在内心谴责自己的行为是冷眼旁观,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最后为了补偿,便想为弱势群体做得更多。
白茉一直以来遇到的都是这样的人。
而她早已习惯,或是已经麻木。
这并非不肯接受大众的善意,只不过太多的善意她无力偿还,更无法分辨其中暗藏的伪善和恶念。
这个社会,太多人心怀鬼胎,白茉不想被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