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伤我儿子——”
一个中年男人正朝着陆放怒吼,气势汹汹就要对他?动手?。
几个便衣警察迅速按住他?:“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你?敢动手?信不信直接把你?关进?去!”
中年男人这才勉强止住怒气,暗暗丢下一句“你?等着”,便气冲冲往里?走:“我儿子呢?我儿子呢?”
陆放始终驻立在原地,眉眼间?透着凝重,周身气场不怒自?威。
许枝走向他?的脚步停了停。
还是陆放先发?现她朝她走来,对她道:“走吧。”
警察接他?们来,又负责地将他?们送回去。
他?们一路无话,陆放好像在想什么,思绪深沉,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紧绷。
连她自?己都觉得麻烦、晦气,接二连三被他?撞见?这么多不堪,他?心底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抗拒。
许枝自?嘲地弯了弯唇。
她只觉自?己的心脏往下坠了坠,呼吸都带着几分抽痛。
陆放一直送她到家门口。
他?已经足够体?贴绅士,许枝却?没来由地鼻尖泛酸。
在他?出声和自?己告别前,许枝压下情绪,虚虚一笑提醒他?:“你?结婚证没拿,先进?来吧。”
陆放怔然,随即在这个晚上第二次跨进?她的家门。
他?始终没说话,许枝的心在他?的沉默里?一点点下落。
她伸手?要拿桌上的红本,心不在焉却?打翻了旁边的杯子。
“啪——”一声,是玻璃碎裂的清脆声。
她蹲下身手?忙脚乱,猝不及防被锋利的玻璃碎片划伤。
陆放应声看过去,就见?到她手?指部位有殷红争先恐后往外冒。
他?松开握紧盒子的手?掌,迅速攥住她:“医药箱在哪?”
许枝垂眼,示意不远处的橱柜。
陆放找到,将她拉至沙发?坐好。
伤口在肌腱部位,不长但扎的很深,消毒三遍血液依旧冲破伤口表面的碘伏往外冒。
他?翻出纱布帮她包扎止血,做完这些?,又把药箱收拾好。
许枝自?始至终没吭声。
这个时?间?点,他?没有借口继续在这里?逗留。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许枝没回应,陆放抿唇,抬腿要离开。
刚转过头,身后就有一道倔强力气拉住他?。
陆放回头,便看见?她跪坐在沙发?上,晶莹的泪珠扑簌簌往下掉。
真奇怪,难道是因为不久前肆无忌惮刚哭过一场,她的泪腺才会被惯出臭习惯?
许枝完全陷入自?厌情绪,哽咽道:“你?是不是后悔了,和我结婚?”